半小时后,觉意大师周身气血及精力有所恢复,方才起身道:
“阿弥陀佛。”
“贫僧让陈武宗久等了。”
“罪过,罪过。”
陈惊禅听此,直接睁开紧闭的双眼道:
“大师何需如此,区区半小时而已,这点儿空闲时间我还是有的。”
觉意大师见此,直接笑道:
“既然陈武宗如此说,那贫僧便不再多言。”
“对了,陈武宗,敢问迷雾前线如今情况怎样?”
“此事若为军事机密,武宗可不必说与贫僧。”
陈惊禅听觉意大师此言,顿时摇了摇头道:
“算不得什么绝密之事,说与大师听也无甚大碍。”
随后,陈惊禅叹了一口气道:
“迷雾前线如今倒是没有太大的威胁。”
“目前,我军已经成功在深市扎稳脚跟。”
“下一步,我计划派精锐部队到迷雾深处去深入探索。”
“最好能在数年之内搞清楚这些迷雾的来源和奥秘。”
觉意大师听此,顿时欣喜道:
“如此说来。”
“深市会逐渐对外开放了吗?”
陈惊禅见觉意大师如此问,顿时摇了摇头道:
“现在,深市仍旧处于军事管制中,除了少数几种人可以自由出入外,其他人一律只进不出。”
“至于什么时候放开管制,则需要等候武道改革委员会研究决定。”
“短期内应该是没有希望的。”
“怎么?”
“觉意大师为何对此如此感兴趣?”
觉意大师见自家的小心思似乎被看穿,便直言道:
“阿弥陀佛。”
“出家人不打诳语。”
“贫僧对于深市的迷雾区还是颇感兴趣的。”
“而且,冥冥之中,贫僧有一种感觉,迷雾区有大机缘。”
“此机缘关乎人道沧桑,不可轻视。”
“这种感觉也是我半年前在深市编撰《武典》时所感应到的。”
陈惊禅听此,倒是颇为惊异,脱口而出道:
“关乎人道沧桑的大机缘?”
“大师何出此言?”
“迷雾区当真有此大机缘?”
觉意大师摇了摇头,叹道:
“这只是贫僧的一种直觉罢了。”
“至于具体的机缘是什么?”
“贫僧一概不知。”
“迄今为止,贫僧亦是无法解释自己内心的那种直觉。”
“颇有中不可说,不可说的意味。”
陈惊禅听此,顿时一阵无语。
既然啥也不知道为啥勾起自己的兴趣。
这觉意大师真是有趣。
他肯定话中有话。
一时间,陈惊禅浮想联翩。
突然,陈惊禅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
莫非,觉意大师是此意?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陈惊禅直接问道:
“敢问大师,对当今之世如何看?”
觉意大师听陈惊禅突然转换话题,顿感诧异,不过他仍旧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当今之世,末法之末,灵气复苏初现,乃是上万年未有之变局。”
“即便是漫漫史书上也未曾记载过此等剧变。”
“换而言之,世人对此皆无甚经验。”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说它最好,是因为有无穷机缘孕育其中。”
“此世之中,一介凡人历万劫之后,称圣作祖亦无不可。”
“说它最坏,乃是因灾劫降世,必有大凶之物诞生。”
“届时,世间魑魅魍魉横行,阴邪之物乱世。”
“若无高人入世,恐山河崩溃,横尸亿万里。”
“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此乃贫僧一家之言,还望陈武宗切勿放在心上。”
陈惊禅听此,却并未再问些什么,而是直言道:
“大师言重了。”
“大师所言亦是未来极有可能之事。”
“不知大师能否入世,为天下苍生谋取一丝生机?”
没错,陈惊禅猜测,觉意大师之所以对迷雾区如此感兴趣,就是希望能够入世渡劫,而非像其师兄觉心禅师及慧德方丈一般紧闭山门,避世不出。
自己此行不正是希望邀请安国寺僧人入世吗?
觉意大师听此,顿时道一声佛号道:
“阿弥陀佛。”
“此事干系重大。”
“我必须要询问过慧德方丈和觉心师兄之后,方能给出答案。”
陈惊禅见觉意大师如此说,便不再勉强。
随后,二人便缓缓向山下走去。
原本卧躺在地上的黄金狮王感知到二人离去,直接一个翻身,连忙跟上。
途经大雄宝殿之时,陈惊禅周身的无边杀气再次被激发。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是一片森严,酷寒。
走在最后的黄金狮王直接被大殿的无尽杀气所摄,不敢妄动分毫。
其头上鬃毛根根直立,犹如遭遇致命危机,原本想要发出狮吼的嗓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一旁的觉意大师亦感知到这森罗杀阵,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得强行运起身上刚刚恢复的气血,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