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下的当务之急,是要考虑突然多出的二十万高利贷要怎么处理。
晏安以掌握了董馨俞顺康勾结人贩子买卖养女的证据为由,向他们勒索了整二十万。
勒索过程十分普通寻常,晏安就买了个劣质的变声器给俞顺康打电话,诚诚恳恳地威胁,不给钱就把证据交给警察和俞珂俞岩的学校。
董馨一听这话就慌了神,连夜把家里所有存折信用卡翻了出来,和俞顺康盘算着怎么凑齐这二十万。为此,俞顺康还要走了她手里乡下的房产证,打算找人出售她乡下的房子。
晏安笑他天真,那破房子除了她,送人人都不要。
某天深夜,晏安还听见俞顺康跟董馨建议报警的事情。
“你傻吗?”
董馨的声音突然拔高的声音骤然下降,“如果他手里真的有证据。不仅珂珂和小岩要在学校受非议,我们两也得去吃牢饭。”
董馨俞顺康终究做贼心虚,再不甘心,也只能接受这二十万的勒索。同样地,因为这见不得人的原因也不敢惊动亲朋好友,所以,俞顺康只有去借高利贷。
这钱兜兜转转到了晏安手里存入了晏粱的户头,让她在梦里挥霍肆意的大笑出声。
赚钱原来这么容易吗?晏安不时在想。
开学在即,晏安试着跟俞顺康提,说自己想要住校,这话一出,当即就被俞顺康划破天际的嗓门吼回来。
也对。以后他和董馨要为着还债奔波,这家里的家务自然需要有人承担。
上辈子没有债务都这样。不过能这样容易地读书,晏安已经满足。
二月末,所有学校相继收假,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董馨和俞顺康一起送晏安入学。
刚过立春,空气中还挟带着寒意,但街旁招展的花朵已经在提醒,这片大地开始迈入春暖花开的季节。
晏安站在门口,看鲜艳的国旗在风中飘扬。
她上次站在这里还是高中毕业的时候。在她的记忆里,这也就过了十多年时间,可晏安觉得,这已经是整整两辈子的光景。
“一会儿见到老师不要乱说话知道吗?”俞顺康在她身后威胁,“不要让小岩和珂珂在学校里为难。如果有人问你你妈的抚恤金或者我们虐待你什么的,你知道怎么跟人说吗?”
晏安没说话,俞顺康在身后用力推了她一把,压低声音道:“你得记住了,你亲妈出车祸死了,你是个孤儿。我和你妈是作为好心人收养的你。”
董馨阴阳怪气地补充,说:“像我们这样在古时候,你都得给我们立善堂。”
这段时间以来,晏安已经习惯了董馨话里的尖酸刻薄夹枪带棒。董馨想和蒋柏套近乎的算盘还是落了空。她再联系不上蒋柏,为此足足发了好几天脾气。
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从身边走过。灰白相间的运动服款式,洋溢着青春的朝气。
他们好像担心着还没完成的假期作业,晏安突兀的一声冷笑混夹在他们的烦恼抱怨中,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
“你和珂珂小岩一个班,小岩脚不方便,你得时时刻刻顾着他知道吗?”
俞顺康还在絮絮叨叨,董馨却是先一步走进了年级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