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皮鼓咚咚咚地又响起来,从晏安左耳晃到右耳。
“我不是收了吗?”
惊慌地抬头,却只能看到蔚蓝的天空刺眼的日光和盘旋在天上的鸟。晏安从梦中惊醒,天亮了。
到了教室,她那个同桌已经歪在了桌子上。晏安走近,抬眼就被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对方同样在盯着她的眼睛在看,估计有着和她一样的想法。
这怕不是一夜没睡?
老洪把作业双手奉上,殷勤地问:“彧哥,早饭吃了没?”
这祝彧的眼神跟某类冷血爬行动物类似,一帧帧挪到老洪脸上,冷冰冰地说出矫情的话:
“头晕,没胃口。”
老洪唉声叹气捶胸顿足,仿佛他彧哥受虐待被饿了小半年的样子。晏安努嘴,偏头,发现她那要死不活地同桌正看着她,皮肤白得诡异,瞳孔黑得吓人,眼尾上挑,露出下眼白。
跟某种冷血爬行动物窥伺猎物一样。
晏安困顿的脑子终于重新唤醒了危机感,她胆寒,小心翼翼地问“有……有事?”
“撑不住了,我想我得睡一会儿。老师要是上课点人回答问题……”
晏安想您老还害怕老师点名?前些天不照样睡得昏天黑地地暗天昏,再说了,我也很困呐。
“我爸昨天给老郑打了电话,不让我在教室里混日子。”
在对方的注视下,晏安被迫明白了,她急忙保证着,“我一定认真听课……”话没说完,她这同桌已经像是被人抽了筋,脑袋往桌子上一砸,晕过去了。
这一觉足足睡了两节课,下课的时候老洪悄悄凑了过来,给她手里递了两瓶AD钙奶,叮嘱:“一会儿我彧哥醒了要是脑袋疼,你就把这给他。”
晏安神情麻木。老洪无声地锤了锤自己的胸脯,小声说:“另外一瓶给你的,以后有事,你尽管吩咐。”
晏安看着老洪用脚尖踩地离开的身影,想自己这算什么?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晏安,陈嘉妮,跟我来办公室!”
老郑突然出现在教室里,面色语气都不善。
晏安小心地拉开椅子。这样大的动静下,她这同桌都能毫无反应。
“为什么叫我两?”陈嘉妮问。
“可能物理考试的事,出问题了吧。”
陈嘉妮脸色骤变,小脸煞白眼含热泪,看上去怕极了的样子,让人看着好生心疼。
“晏安!”陈嘉妮死死掐着她的胳膊,哀求道:“如果老师问,我两是不是作弊了……”
晏安看着她,她不知道陈嘉妮眼里的她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看上去特别善良好说话,才能让她心安理得地说出接下来的话。
“你就说是你抄得我的,知道吗?”
晏安扒开她的手,快步往前走。陈嘉妮自后面扯住她的衣摆,着急道:“附中作弊是个大事情。”
“所以呢?”晏安脚步顿住,回头,“我做错了什么?”
“你不一样……”陈嘉妮低下了头,呢喃出声:“你又没有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