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木盘上的茶杯震得晃了晃,同时伴随着蒋松的一声怒吼水花四溅。
晏安从没见过蒋松发怒的样子,在她的印象里,蒋松是一个很体面端庄的人。但像现在这样把钱包怒拍在桌上的样子,是晏安以前不敢想象的。她倚在晁朕肩膀上落泪,偷偷用眼神打量旁边已经完全失声的常雨霏。
“雨霏也是听别人这么说,想着应该告诉你一声,这孩子……”常雨霏的母亲开口。
“听别人说,听谁这么说?这种荒唐的传言居然还有人信?”蒋松捂着胸口在沙发上坐下,说:“这种话说出来不怕烂嘴巴?”
常雨霏胆战心惊地抬头,说:“这是俞顺康,也就是晏安的养父亲口承认的,应该不会有假,我觉得……”
“你这是什么意思?”蒋松冷冷地看着常雨霏,说:“需要我把韩家两兄弟叫过来当场对峙吗?”
“晏安!”晁岑向着晏安看过来,问:“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晏安期期艾艾地开口:“肾衰竭晚期,在医院病死的。”
常雨霏瞪大眼,从沙发上窜起指着她,怒道:“你撒谎!全校谁不知道你妈是被车撞死的?那张法医报告还有谁没有看过?”
“你误会了。”晏安缩在晁朕背后含泪道:“那只是和我妈妈同名同姓的人。”
反正现在在她的档案里,她母亲就是肾衰竭死亡的,而他父亲也在她出生后不久被确认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当场死亡。这些都有据可依,都有正规出示的死亡证明。所以她和韩家不是肇事者与受害者的关系,她和养父俞顺康更不可能是亲生父女关系。韩金盛确实撞死过人,和她母亲同名同姓的一位。她晏安是孤儿不错,不过亲爹早死了,母亲也因重病离世。
她现在背景干净得很,禁得住任何人去查。
“雨霏,不管是谁同你说得这些,伯母都希望你不要再以谣传谣,这对晏安对我们家来说都是二次伤害。”蒋松开口,说:“我会让律师找出传播谣言的人,把晁家的律师函寄给他。”
“伯母!”常雨霏还在坚持,“你千万不要被晏安蒙蔽了,她真的……”
“常小姐。”蒋松改了称呼,端起咖啡慢腾腾地说:“晏安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家自己清楚就可以。”同时,她看向常雨霏的母亲,说:“昔文,你和昔婷再忙,也该花时间多陪陪孩子。”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潘昔婷是唐重山的正牌夫人,也生了几个名正言顺的孩子,怎么除了游手好闲就是混吃等死?现在居然没有一个能成器地跟唐池过上两招。
不是,她们自己家里都乱七八糟了居然还有心情来指点她。
常雨霏哭唧唧地被她母亲拉去了花园里谈心,蒋松在这个时候把晏安单独叫到了书房。
“晁朕把你的所有事都跟我们说了。我和他爸爸都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光彩和见不得人的事。你之前很辛苦,但万幸你能长成一个还不错的孩子。”蒋松说着自己倒是先哭了出来,说:“我和他爸爸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晁朕能够开心幸福,这就够了。”
晏安低着头,眼泪也砸在了地板上。
“你别觉得我们不尊重你的母亲,我们也是怕以后又有别有用心的人拿这事来做文章。你也别怪晁朕跟我们说这些。孩子。”蒋松冲她招招手,让晏安过去拉住她的手,说:“你对晁朕好,跟晁朕好好的,你就是我们家亲亲的闺女。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