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这个时候,晁朕的外婆都要到信任的寺庙去吃斋念佛一阵子。通常是蒋松或者蒋柏谁有时间谁陪着去。今年因为蒋松蒋柏都工作杂事缠身,本来已经是要取消的行程,晏安一听,就说自己陪外婆去念佛。
“哎呀,不行不行!”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拉着她的手,说:“那种地方枯燥无聊得很,你们小年轻呆不住的。”
“不会的。”
晏安笑着,一抬眼,就见晁朕在看她。她别过眼睛,说:“我干奶一直也说想去拜佛,这次正好可以一起去。”
蒋松和蒋柏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对面的晁朕,皆不说话。最后还是晁岑开口:“也不是什么荒山野岭的地方,要去就去吧,年轻人学学佛法挺好的。”
这样说好,晏安就说回家收拾行李。
“怎么回事?”蒋柏等他们走了之后立马开口。
“还能怎么回事?一看就是吵架了。”蒋松烦恼地出声。
“也正常,年轻情侣没有不吵架的。”
“那你是没看见,晁朕今晚吃饭都数着米吃得,哎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劝都找不到门道。”
“你是为了躲开我才说陪外婆去念佛?”
晏安看着窗外,没说话。
晁朕继续说:“是因为我让你离祝彧远一点这事吗?”
“那是你说得话,我没答应你。”晏安还是看着窗外,说:“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来管我怎么交朋友呢?”
“我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你也全然没听进去,那为什么还生气?”
见车子已经到了惠安路附近,晏安提出下车去给干奶买鲜牛奶。她跟晁朕说:“提前预祝你开机顺利。”
晁朕在车子里坐了一会儿,看着她从超市出来回了家,才微微叹口气仰靠在了椅背上。
他把窗户打开了一些,让微凉的冷风和着街面上不舒服的味道一起刮进来。
之前说出那样的话他就能知道晏安的反应,也知道如果她真的生气他处理起来会特别棘手。但明知如此,这话他还是说出了口。
“以后可以请祝彧离你远一点吗?”
晏安当时突然看过来的那一眼,让晁朕没法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或者你主动一点,离他远远地,不要再来往。”
“凭什么?”她当时站在他面前,双手紧紧握住放在裤缝两边,问:“我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
“你不喜欢他这事我很遗憾,但解决这事的办法千千万。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之后就冷冷淡淡到今天。要不是今天外婆叫吃饭,她还得窝在惠安路不出来。
今天见到她的时候,晁朕一眼就觉得她瘦了,脸色和精神都不好,他当时一句:“是我的错,那些话当我没说过”都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有些事,晏安不明白,她还是得听他的,这事不能妥协。
看着对面高层客厅的灯已经熄灭。晁朕揉了揉太阳穴,说:“赵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