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镜头拍摄带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震撼的。
晏安回到化妆间,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久都没把身上的校服换下来。
导演自宣布这个镜头拍摄结束之后也紧跟着宣布拍摄暂停,自己消失不知去了哪里。
晁朕坐在监视器前,把刚才完成的一个不到半分钟的镜头来回看了许多遍。
王浅棠看了一会儿监视器,因为找不到导演,她只能去问和她和左寞和晏安都搭过戏的男演员。
“你觉得……我们的区别在哪里?晏安……为什么一次就过了?”
“具体的我也不好说。可能因为你和左寞都是拍正面镜头的缘故,你们呈现出来的状态都差不多。但这位晏小姐拍得只是一个背影。”
“所以呢?”王浅棠追问:“她和我们的表现有哪里不同?”
“最大的不同……”男演员想了一下措辞,说:“她哭了。”
“哭?”王浅棠惊诧问道:“为什么哭?”
男演员摇摇头,说:“不知道,还没开拍就感觉她特别难受,像是压抑着什么似得。我给她点烟的时候她的手都在抖,后来突然就哭了。好在导演及时喊了cut,否则我们几个表情都要不对了。”
晁朕在化妆间找到了晏安,她站在镜子前,还是穿着那身衣服,只有她一个人。
他自身后拥住她,问:“在想什么?”
“你信命吗?”晏安痴痴地问。
晁朕把下巴抵到她的肩膀上,坚定地说:“不信。”
“那为什么阿肆和九琴不可以在一起?他们为什么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这不是命是什么?”
“因为阿肆懦弱。他没有抵抗宿命和正面自己的勇气。他和九琴是截然相反的性格,在这段感情里,阿肆是最先放手的一个。”
“他不爱九琴吗?”
“爱得。但他更爱自己。”
“这是诅咒吗?”晏安问:“这是上天对九琴的诅咒吗?”
“我不这样认为。阿肆是九琴生命中的一道光,虽然这道光不够亮也很短暂,但他毕竟也是一道光。”
晏安抬手,捂住了眼睛。
“你想……你想饰演九琴吗?”
“嗯?”晏安侧了侧头,问:“你说什么?”
“你好像是因为要饰演九琴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晁朕抱着她,仿佛喃喃自语一般,说:“如果当初我把导演真实的意图传达给你,这部电影是不是早就杀青了?”
“不见得的。我没有过想当演员的想法。”
“你不想当演员,可是你想演九琴,是吗?”晁朕微微侧身,看她,说:“看刚才那个镜头我就明白了。”
“她太苦,我只是心疼她。”
……
“她为什么会哭呢?”王浅棠把剧本摊开,执拗地指着给她表姐看,问:“剧本里有哪一个字写九琴哭了呢?”
表姐头疼地回应道,“这只是一种表演方式,每个人的选择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