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山回到基地,见刚才他一直拎在手里的纸袋已经拆开,祝彧的桌子上突然多了几个杯子。马克杯,保温杯,运动水壶,还有一个可随身携带的折叠杯。想来刚才那女孩子让他帮忙转交的东西就是这些。
祝彧看见他回来,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喊了他一声“山哥”。
江晚山大概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在对方没有明确表达出来之前,他是想装不知道的。结果算他猜错了,祝彧自这一声后再无半点动静。
晏安脚刚踩到S市机场的洁白地砖上就接到了来自Annie的电话,这通电话言简意赅到仅仅几个字就让晏安血压心跳迅速飙升。
剧组,出事了。
伴随着剧烈的心跳,晏安甚至动用了蒋女士的人脉去改了机票,挤上了最近一趟飞往剧组所在地的飞机。
下了飞机,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赶去医院。医院的电梯拥堵,晏安踩着至少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路跑上四楼。远远看见病房外围着一堆剧组的人,晏安原本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好像瞬间就不会动了,她往前挪了几步,颤抖着喊了一声:“Annie!”
Annie站起身来,急忙地向着走来。晏安用手撑住墙壁,小声地问:“晁朕呢?”
Annie还没说话,晏安先看见了从病房走出来的医生,她快速闪过面前人奔过去,听着医生冷静地陈述:“小腿骨折。”
心脏稍微平复了一些,她推开病房门想往里走,却被追过来的Annie拉住。
“我进去看看他。”
“不是。”Annie费劲抓住她,说:“不是你想得那样。”
晏安混乱地扭头,一眼就看见从另一间病房里走出来的晁朕,同时,她听见背后有人说:“谢天谢地,还好浅棠没事。”
晏安被晁朕拉着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好半天都觉得心跳时快时慢恢复不了正常。
天知道她刚才接到那个电话时什么诡异惊悚毁天灭地的念头全有了,她急急忙忙换机赶过来,脚跟被磨得起了几个大水泡,走路都是钻心窝子的疼,直到这会儿都感觉前不久血脉喷张的压力还滞留在后脑勺和太阳穴的地方。
“当时正在拍戏,教室里的白炽灯突然一整个的掉下来,好在王浅棠眼明手快地推了晁朕一把,不然可能会正正砸在晁朕脑袋上。”Annie仍怀有后怕地叙述着。
“你没事吧?”晏安终于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晁朕给她看擦了碘酒消了炎的手腕,说:“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王浅棠……刚才那意思是说她……”
“小腿骨折。”
“会影响之后……”
“我去看过X光,不严重。好好将养不会影响什么。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的日常生活会受影响。”
晏安把手紧紧搅在一起,说:“多亏了她,也实在对不起她。看看我们能不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晁朕发现她一直还在轻微地哆嗦,他把她搂在怀里,小声说:“放心,我会处理的。”
“我刚才真是吓死了,真的。Annie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清楚,我那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