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袁磴这一嗓子,晏安被迫收获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之前觉得远在天边的巧克力面包甜牛奶一下就到了她的手里。
这些东西全部下肚,她才觉得心脏的动静稍稍平静了一些。
“低血糖症就是饿出来的病是吗?”
抱着膝盖闭眼休息的时候,晏安听见袁磴这么问别人。
“不是,是血糖低的人会因为饥饿犯病。”旁边有人跟他解释。
“有什么区别?”
这蠢……
“晏安晏安!”这会儿张伊听到动静赶过来,问她:“你还好吗?需要找医生吗?”
晏安摆摆手,说:“我休息一下。”
“还是叫医生来看看,你是没看见她刚才那个样子,走路摇摇晃晃,一张脸白得跟鬼一样。”讨厌鬼又在说话。
“你感觉不舒服怎么不通知工作人员呢?”张伊蹲到了她面前,拉了拉她的手,说:“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这样我怎么跟朝暮交待?”
“没关系。”晏安说:“**病,休息一下就可以。”
晏安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间,她不知道现在围在她身边的人有多少,大家是否都拿异样的眼光在打量她。她有点畏惧地不敢把头抬起,害怕看见别人那种施舍同情打探动物的眼神。
她想回家。
晏安承认自己软弱承认自己胆怯,她心里已经谋生了退意,她觉得她做这份工作不开心。
“安保已经到了,现在可以走了。“
她听到工作人员来招呼的声音,同时也有人来搀她,说:“晏安,可以走了。”
晏安终于抬起头,但只在附近看见了袁磴,他问她:“你能走动道吗?”
晏安点点头,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往外走,挤过了层层叠叠的人群,耳朵收到了高分贝的尖叫噪音爆破,身上被不知道哪来的手锤了几拳。身上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坐上车的当下晏安就感觉十分得难受委屈。
她分明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独立坚强,有足够的自我调节控制能力,可现下最直观的感受还是只想给晁朕打电话放声哭一下。
为什么录个节目那么难呢?
现场的艺人和工作人员分批离开,不知道节目组怎么安排,晏安和袁磴坐上了同一辆车。
袁磴在安保的护送下上了车,晏安能明显看见他的衣服已经被扯乱,额头上也有密集的汗珠,但他脸上倒是很平静的样子,像是完全习惯了这样的事。
也没错,像他这个层级的艺人,确实早就习惯了这种疯狂的崇拜。
晏安双手捂住脸,忍受着车子走走停停以及颠簸带来的晕眩和恶心。
“就算你没带助理,但现场那么多人,大家都长了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你不舒服的时候不会叫人吗?”
心烦至极难受至极的时候,晏安又听旁边人说了这么一句。
“难受的时候要死撑,让看医生也不去,真是搞不懂。感觉饿的时候就应该在第一时间说,明明就是很小的一件事非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