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晁朕一句话不说又把头扭向窗外,晏安一下就觉得焦虑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地问:“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晁朕还是背对着她一句话没说,晏安不禁又问:“我不是很明白,你这次把王牧林王浅棠一起带回来的原因是什么?你只是记忆有些错乱,不是分不清是非黑白,是吗?”
“什么是是非黑白?”晁朕问她。
“你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什么吗?”
“我爸说,是因为我被注入了过多的镇静剂,他说给我注射镇静剂的人是王浅棠和王牧林。但我醒过来的第一眼见到的是王浅棠,她跟我说,我之前遭遇抢劫遭人注射镇静剂后丢在路边被他们发现,他们是救我的人。”
晏安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王家兄妹的厚颜无耻,所以她问晁朕;“你现在的判断呢,你更相信哪一个说法?”
“我跟法国警方沟通过,他们说我确实遭遇过抢劫。”
晏安只感觉一颗心在瞬间坠到了冰窖里,她迫切地问:“你连你家人说得话也不相信吗?你爸妈有什么理由要骗你呢?”
“当我得知我和你已经结婚之后我也问过他们,我们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他们说是因为我爱你……”晁朕脸上露出了冰冷的困惑表情,很诚实地说:“我个人不是很能理解这件事。”
晏安的心脏已经麻木到几乎感觉不出其他动静了,她问:“是不能理解,还是压根不相信?是因为在心里彻底否定了这个原因,所以导致你对你父母所跟你解释失忆原因的说辞也持有同样的怀疑吗?”
“我和我父母的关系好似并不像平常家庭的亲密无间,我认为他们可能也并不清楚我的事。”
晏安突然就呵呵笑了一下,她说:“你回到这个家,看到满屋子我们共同生活过得痕迹,你还是完全不能接受我们是配偶关系这个事实,是吗?”
“你会跟我说实话吗?”晁朕问。
晏安坚定地看着他,说:“会。”
“王浅棠的脚是因为救我而受伤的吗?”
晏安咬了咬牙,承认,“是!”
“你好像没有撒谎。”晁朕倚在窗边上看她,说:“我看过王浅棠在法国的就诊记录,有些单子上面确实有我的签名。”
“所以你现在更信任王浅棠是吗?因为她看病的单子上有你的签名?”晏安含泪点点头,跟他说:“你跟我走!”
她径直走到隔壁的主卧,打开书桌下的保险柜,从里头拿出了一张严谨装在塑封袋里的纸,她指着最下面的签字,问他:“这是你签的字吗?”
晁朕看清那张纸的内容后,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属于小朋友的对陌生事物的好奇和提防,他仔细看了里面的全部内容,问:“这里很远,我们……我为什么要去这里做这个公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