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妈按照唐稣的吩咐，盛了满满一碗饺子，一碗饺子汤，又拿了两件厚实的半旧棉衣。

门口。

男人缩在墙角，头上身上都落满了雪。

石妈叹了口气，说：“看你也可怜，这么冷的下雪天。你到门房里躲会儿雪，雪停了再走吧。”

她摸出钥匙，把门房打开。

男人站起身想要进去，却殷双腿被冻麻木了走不动。

石妈摇摇头，帮他拉到屋里，把棉衣给他披上，又把饺子汤端给他：“这是我家大小姐给的，你吃点热的，暖暖身子。”

男人眼睛一亮，哆哆嗦嗦端起饺子汤，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都灌下去。

“哎呀你慢点别呛着！”石妈把一盘饺子，一小碟醋和一双筷子递给他，“大过年的，我们小姐就吃的这个，也没做什么别的菜，你填填肚子吧。”

男人也不要筷子，直接用手捏一个饺子塞进嘴里，没等咽下去，又急着把另一个饺子朝嘴里塞。

看样子是饿坏了。

“你慢点吃，再噎着你！”石妈急忙说，“又没人跟你抢。”

男人没理会他，一手一个饺子朝嘴里塞，塞的嘴里满当当的，没一会儿，一盘饺子就见了底。

他把盘子朝石妈手里一放，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太好吃了，还有吗？！”

石妈目瞪口呆：“你吃的也太快了……”

“饿了吃东西自然就快。”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快去再端一盘来。”

这命令的语气让石妈有点不爽：“你这个人，给你白吃白喝的，你还说话不客气。我欠你的呀？算了算了，看在大过年的份上，我不跟你这叫花子一般见识，我再去厨房看看。”

她念叨着端着盘子，踩着雪回到厨房，一看就还剩一盘子饺子，那是原本预备留着晚上煎了给大小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