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转过身去，淳于越已经站到她面前。

他垂眸看着她。

唐稣淡道：“大人还有什么事？”

“你准备把谭家怎么样？”片刻后，他问。

“大人放心，我做事有分寸，原本也没想让谭家的田地真的荒废了。”唐稣平静的说，“这才正月里，还有一两个月才正式春耕，耽误不了。”

淳于越颔首：“我知道。”

“大人知道就好了。”唐稣淡淡的说，“我做事要的是结果，过程只是手段，不会做祸国殃民的事情。我这次绝对要收拾谭家，谭家的田地，也会是我的。”

“你这是要把整个清徐的田地都纳入唐家名下。”淳于越道。

“我正有此意。”唐稣微笑道，“大人不是说过，要我做唐蓝的后盾吗。吞并清徐的田地，这只是个开始。清徐的所有盐业，也将会都是我的。”

淳于越深深的看着她娇美的容颜，道：“我以为你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以前是。”唐稣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看向外面，轻声说，“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我想看看，我能做到什么地步。我不甘于屈居人下，也不想被所谓的贵女压着无法喘气。我本以为知足常乐，小富即安。但我若不强，便永远有人欺压我，在我头上撒野，欺负我和我在意的人。”

淳于越看着她的背影，发现她似乎，清瘦了很多。

原本略有些圆润的脸颊身材，已经变得纤细轻盈，细腰盈盈一握，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吹走。

“是因为立春的事情吗？”淳于越轻声问。

“不仅仅是立春，还有大白，大咪，还有唐蓝，还有……”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沉默着看着远处。

“唐唐，从我来清徐的那天起见到你，到现在，你变了很多。”淳于越道。

那时候的她，顽劣，怕麻烦，对什么都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