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高低起伏,弯弯延延的山道他们在路上不知道行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行走了多少天。反正感觉就是越走山越大,沟壑越深。
一路更是梯田不断出现,一节连着一节,俯视鸟瞰下面,真是波澜壮阔。
一会儿翻过『乱』木丛生的高山,一会儿越过最深处的低洼。低洼处还有很多浅浅的沼泽地,马啼和车轮滚滚碾过,溅起很多水珠。
陈生在一处清澈的小河边拉住马缰,换掉身上的青衫,穿上一套白『色』的单衣。就着溪水将青衫上的血渍洗刷干净。
是的,他可不想让外人见到他们身上的血,说不定要将他们当作强盗警惕。
香炉也跳下马车,将车辕上的血,还有自己身上的血冲洗干净。
最后陈生将自己的青衫拧干,挂到马车外面,随风飘『荡』!
还有就是他头上的斗笠,摘下来,就这溪水洗刷干净,放在马车边缘晾了晾重新戴在头上。
……
……
沿途的秋景看起来十分壮观,像一幅幅油画,如十八弯的梯田道路看起来真的如梦如幻。不断路过低矮破落的村庄,还有一些扎着枯朽木栏的小寨子,他们都没有停留,继续赶路。
每到晚上,就找到隐蔽的地方把马车停下来休息,烧火做饭。然后香炉睡在车厢中,陈生睡在车辕上。他们看着漫天繁星,还有洁白的秋月东说说西聊聊,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想。
就这样又行走了不知道多少天,马车上携带的食物完全吃完了,陈生就到山上挖野菜煮着吃。
当然如果遇上猎物也不会放过的。
……
……
很快他们来到了陕西境内,马头折而向北。越走人烟越稀少,越走越荒凉。甚至到后来根本就看不到了绿『色』植物。甚至渐渐石头变少了,出现了很多的黄土地,并且越走海拔越高,这些陈生都能明显感觉出来。
那是因为马的鼻子上都在喷洒着热气,车轮也开始慢悠悠的转动。
他们知道这是走上了黄土高坡。
能看见的都是连绵无际的黄土地,和数不尽的沟沟壑壑。远处是黄『色』的,近处是黄『色』的,高处是黄『色』的,地处还是黄『色』的,总是就是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黄『色』。
令人奇怪的是天空却湛蓝湛蓝,一碧如洗。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是刚刚下过雨之后的黄土高原,都是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漂亮,就像睡醒的姑娘。
陈生坐在马背上,看着天空,香炉坐在车辕上看着天空,如痴如醉。真的和中原的不太一样,到处充满着神秘『色』彩,就像进入一片崭新的世界。
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黄土高坡,还有近处弯弯曲曲黄『色』的结实的道路,陈生不禁感叹:“咱们终于要到黄土高原上去了,这天贼蓝贼蓝,这地贼黄贼黄,这路贼弯贼弯!”说道这里,回头看了看香炉,接着说,
“这姑娘,贼靓贼靓,这小子,贼帅贼帅,还有这马贼溜贼溜……”他不确定香炉能不能听懂这么时髦的词语,但心中爽快,总还是要说的。
“贼来贼去,贼你的头啊!”香炉瞪了他一眼,恶狠狠说道。
……
……
这里的黄土似乎经过了大风的吹袭和沐浴,已经变得非常结实和厚实,有些地方还出现了龟裂的痕迹,但黄土地依然很坚固。陈生觉得这样的土层他妈的就像猪肉,一溜一溜的,很可爱。
一路走来,他们根本看不到一片树林,甚至连一棵树都很少见。
然而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看不到河流,就是半滴水源也没有。太阳暴晒着黄土地,暴晒着他们的马车,暴晒着他们的身体,一些都显得干燥干燥的。
香炉也把斗笠拿出来,戴在头上遮当着无法抗拒的强烈阳光。
说实话他们所携带的水囊中仅剩下很少的水,可是在他们口渴之前被陈生一口气喝完。其实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里会这么缺水,根本看不到一条河流,甚至是小溪,干燥程度完全超出了的想象。
走了将近一天的路程,感到又饥又渴,想要做饭但根本没有水源,只能坚持的走下去。但前途漫漫,根本望不见尽头,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晚上他们没有吃饭,因为没有了任何事物可以下肚,总不能趴在地上啃土吧!银子,现在真的失去了作用,显得苍白无力,不提也罢。
高原上的昼夜温差很大,白天还是晒死人的高温,一到晚上,尼玛,真他妈冻人。
两人相互依偎的坐在马车中,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模模糊糊光秃秃的小山,小山下面是沟壑连着沟壑,小丘连着小丘,还有寂寥,贫瘠,苍凉,古老,沧桑,几乎没有任何感情的黄土地。
早上他们依旧没有吃饭,情形和昨天晚上相差无几。
只是越来越感到饥饿和口渴!
陈生知道他们迫切的任务就是找到水源,水源是生存的根本。
看看身边的这两匹马,它们也两天没有喝水了,眼神中闪烁着泪光,似乎是在抱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