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辈坐在外面看春晚看得昏昏欲睡,电视声音开得老大,程智岩早就把女朋友拉进房间还美名曰“早点睡觉身体好”,饿狼上身的时候愣是气得小魏狂拧他的腰。
“你要捏疼我了,我会出声的,到时候我爸妈就进来了。”
“你你你你你!”
“咋了你也是酒桶啊一句话卡五次?我寻思着我这会儿也没切屏啊。”程智岩淡定得不行,手指还贱不漏搜地这里按按那里捏捏。“你说吧,我听着。”
“要是叔叔阿姨真进来了怎么办!坏东西!”
“我锁门了,放心啊,还有时间反应的。”程智岩讨好地亲亲她的眼睛。“咋还用东西形容人呢?”
“咋了,你不是东西啊?”
小橘子想了想觉得好像怎么说都是她有理,还是放弃跟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小魏的白眼快翻到后脑勺了,也就在他叨叨“这个味道不好闻,下次还是应该买菠萝味”的时候差点直接把他踹下床。
盯着怀里人安安静静的睡颜,程智岩难得没了困意,正好快到接春的时间,小区里热闹得不得了,他怕吵醒她,还是小心给她捂住耳朵。
听到爆竹声密集响起,他捂紧了她的耳朵,吻轻轻落在她额头上。
去年过年的时候,他情况并不好,待在家里直播也能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和评论,再就是队友的事情还有队伍的春季赛滑铁卢。
等到初八,其中一件事尘埃落定,但痛苦还在继续。
好像跟她在一起之后,他的生活才终于正常了些。虽然没有彻底回到正轨上,但多多少少还是让他喜欢的,这种生活中增加了一个人的感觉,简直不能更让他满足。
他其实没想过她会真的答应过年陪他回家,总觉得那是她在那种情况下随口哄他开心的话,睡醒就不记得了,所以那段时间总是惴惴不安,生怕她买好回她自己家的票。
现在真真正正把她抱在怀里,躺在自己家卧室,那种感觉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仿佛整个人置身云端。
可太喜欢她了,喜欢得不得了。
大年初一早上,魏斯语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下意识摸了手机过来看时间,发现现在还早,抓抓头发,还是懵懵地坐在床上。
程智岩被爸妈拉去楼下帮忙放爆竹,还差点在魏斯语给他买的那件两千多的大衣上烧个洞,带着浑身火药味上楼,直接把衣服拿去晾衣间挂着,这才折回卧室。
“你今天醒好早。”魏斯语依旧迷迷糊糊的。“去哪了?”
“下楼帮我爸妈打爆竹去了,现在没事了,等下你起床我们就收拾东西。”
魏斯语注意到他明显捯饬过的发型和比平时花了更多心思搭配的衣服,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伸手去给他理清那些看着稍微乱了点的碎发,脸上突然有了笑容:“怎么一下子就有偶像包袱了呢?我们小橘子这是在紧张吗?”
被戳中心事的小橘子摸摸鼻尖,视线忽闪。
——咋说呢,早上起来的时候想起来今天下午就要去她家了,心情好是好,紧张也是真的紧张。
虽说之前已经在上海的家里见过叔叔阿姨,但今天好歹是大年初一,而且这次见面是在她家里,他怎么可能不紧张。甚至刚刚上楼的时候还在脑子里组织等下见到叔叔阿姨之后要说的吉利话,要不是急着去晾衣间散掉那件大衣上的火药味,可能这会儿他还坐在客厅查“怎么跟长辈说话”。
魏斯语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正好叔叔阿姨也和街坊邻居拜年回来,急匆匆就上前给俩孩子塞了新年红包。
小魏连声道谢,也不知道接人家长辈红包到底合不合适,下意识看向程智岩。
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就替她收红包了,可给她惊得不行。
因为这段时间的高铁动车票实在难买,小橘子当初买票的时候还是买的机票,虽说是麻烦了不少,但她老爸老妈还是开心得立刻就盘算着要买些什么菜做饭了。再加上这次放假时间短,两个人带回来的行李都没多少,两个小箱子就拖走了,简直来去自如。
吃过午饭,叔叔阿姨把俩孩子送到机场,路上还止不住地叨叨为什么这次假期这么短,听得魏斯语属实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