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斯语没说话了,就这么懵懵地被他抱着回到室内,小心放在沙发上。
盛多多处理完外面的事情,牵着旺财急匆匆回来,看到魏斯语已经坐在沙发上放空,懊悔地揪了揪头发:“怪我怪我,要是不睡觉就好了,也不至于害得你被关起来这么久。身上有没有伤?”
程智岩还是从房间小药箱里面拿了碘伏和红药水过来,蹲在她面前,小心给她手心被磨出来的那个伤口消毒。
大概是刺痛感总算把她拽回神,皱眉想缩回手:“不消毒了,痛。”
“不消毒的话,伤口好不起来的,要是到时候医生给你用酒精消毒,那会更痛的。”程智岩哄孩子似地开口。“马上就好了,我轻点。”
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就这么围在训练室,一言不发。
程智岩给魏斯语上了药,也没说话,就这么突然把她抱进怀里,脑袋搭在她肩膀上,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
在车上听登哥说她好像不见了的时候,他每分每秒都在惶恐,担心她因为没有方向感而在外面走丢,担心她遭遇意外情况,担心她就这么彻底消失。
在健身馆看见她的那瞬间,所有结都被打开了,从高处坠落的感觉过于真实,甚至让他觉得有些窒息。
他不敢想,要是她真的丢了,那他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光是看到她哭就好像是丢了半条命,那要是她完全消失在他面前,可能他真的就不想活了。
晚饭是厨房阿姨一手包办的,魏斯语被拉着去吃饭的时候才回了些神,顿顿地看着程智岩忙前忙后地又是给她拿碗筷又是给她盛饭又是给她夹菜,还是晃了晃脑袋,拿起筷子。
大家好像也完全没有夺冠之后的开心和激动,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吃饭,偶尔有人抛出个话题,也就简单聊几个来回,又都重归寂静。
吃过晚饭,崽子们坐在一起复盘比赛,程智岩实在是不放心魏斯语,还是建议KK就在训练室做复盘。大家就这么坐在一起,魏斯语和盛多多坐在沙发上,崽子们盘腿坐在地上,程智岩还小心勾着她的手指,安安静静地听KK说话。
直到复盘完毕,魏斯语才意识到,今天他们拿了春季赛冠军。
那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实在是令人无语,如果没出这件事的话,是不是崽子们已经在欢庆春季赛冠军了?
从去年那样的状况,走到今年的冠军,这中间多少人付出了努力和汗水,明明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才对啊,怎么就被她毁了呢。
晚上回到家,魏斯语还是懵懵的,也就在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好了点。抹沐浴露的时候发现右脚膝盖上有块很大的淤青,不过幸好没被程智岩发现,也不影响走路,不然他大概真的会立刻拽着他去医院做全身体检。
穿着睡衣缩进被窝,那瞬间好像就突然彻底安定下来,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水声,那股慢慢涌上来的疲惫感实在是让她招架不住,安心闭上眼睛。
程智岩回到卧室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只是眉毛还拧在一起,手也紧紧抓着被角,像是做梦时也在害怕着什么,可给他心疼得不行,小心钻进被窝,把她抱进怀里。
说基地安保工作完全没有问题是不可能的,上次就出了事——只是那次正好被旺财发现,这次又来,而且人直接跑进基地大楼了,还不知道到底在基地里面待了多久、去了哪些地方、拿了什么东西、拍了多少照片视频,光是把她吓到这一点,那人就够该死的。
所幸登哥说明天他可以不去基地,正好她周末也不用去学校上课,他倒是愿意在家陪她一整天,或者带她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什么的。
真是令人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