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长安的大雪下了一日，变成浓妆素裹的世界，尤为稀奇的是，这场大雪却只笼罩了长安周边的区域。

这样春日大雪奇景，也被记载在钦天监的书录当中。

在这样的雪后，艳阳重归于天的第二日，几辆刻绘这大河国雕文的马车，出了长安的南门，向着南边方向前行。

不过在途中，却是被一个身穿红裙的少女拦住了。

莫山山知道那少女是谁，所以邀请上车。

“男人都是靠不住，长安最近有句哩语，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莫山山不明白男人和大猪蹄子为什么会联系到一起，只是觉得此时这等话语冷冰冰地从红裙少女嘴中说出，觉得有些奇特怪异。

所以她就笑了起来。

叶红鱼一副没救了表情的摇摇头，却是偶然偶然瞥见少女符师的气息变化，顿时有些愕然的抬头望向莫山山。

因为她突然发现对方发的实力不止看不透了，还隐隐有着难掩的威压之感。

“两月前你还是知命上品，怎么现在我都看不透了？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作为天下三痴中的一员，有道痴之名的叶红鱼想来修为进境最快，此时却是发现一直落于她的书痴竟然似乎有着超过她的程度，这如何让她不惊讶。

“应该是……天启上品。”

莫山山有些迟疑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

叶红鱼皱眉道。

越来后面修为进境的速度只会越慢，因为难度都是每境递增的，像这样这么短的时间内跨越了一个境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如非如此，这两月的时间，她都不曾突破。

“他曾给我吃了一个红色果实，叫什么龙凰本源果，据说有增长修为延年益寿，保持容颜的功效。”

叶红鱼沉默了半响，这哪里是据说啊，分明是夺天地造化，如此恐怖的果实她竟是闻所未闻。

相比于知守观的神物通天丸，与之相比恐怕和药渣一样。

“看来我之前说错了，男人不只是大猪蹄子。”叶红鱼沉默道。

莫山山只是扶了一下眼镜，微笑着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红鱼接下来打算去哪？”

“你不是回大河国莫干山吗，我一起去看看，你呢，回莫干山继续当个书痴？”

“他曾说跳出这个世界需要超过夫子的无矩境，我要试试。”

莫山山的话语很平缓安静，仿佛在叶红鱼的随口一问下随口一说，只是其中的内容就是让叶红鱼也是恍然间心生震撼。

她望着鼻梁上架着奇异水晶的少女符师，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少女一般。

“看来男人还真不止是个大猪蹄子。”

许久，叶红鱼才缓缓给了个结论。

莫山山微笑不语。

大河国的马车在雪地上悠悠前进，车轮的咯吱咯吱声，在白雪上压出几道新鲜雪痕。

这是天启十五年唐国冬日的最后一场雪，雪停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