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皓月,一场盛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少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少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百官,百姓军队……恭迎,叩拜,高呼。
钟离隐牵着云朵,不急不缓从万民,百官前走过。
在这里,他是绝对的尊者。而云朵,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云朵,他是云珟的儿子,可他也是容倾的孩子。所以,在这里钟离隐不容许任何人越过他去。
有些尊贵,他连给容倾的资格都没樱可……容倾应该容许他给云朵吧!
“平身。”
“谢皇上。”
百官起身,百姓站起,敬畏的看着他们的帝王。看着……他们的皇帝把那象征皇家尊贵的信物,就那样戴在了湛王儿子的脖子上。
钟离昦看着倒吸一口气,手骤然攥紧,那连军队都可以调动的信物,钟离隐竟然给了云珟的儿子。他是不是疯了?
他可知道,这东西一旦到了云珟手里。只要他一声令下,整个皓月都将会是云家的下。
他可知道,到时候他自己……不,钟离隐怎么会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却还是这么做了?为什么?
钟离昦完全想不通。
看看脖颈上的玉扳指,云朵抬头,看着钟离隐,真切明白了他那句话的意思,也真正清楚了这句话的重量。
心已然入魔,一生执念再难消除。
是呀!如若不是真的入了魔,怎么会明知什么都得不到,却还能这样轻易的把江山都舍了出去呢!
万众瞩目之下,钟离隐未有一言,却用一个举动,直白的宣召了云朵在皓月的地位。
何为的再多,都不如动手做来的实际,这就是!
至于这一举,在皓月的臣民心中掀起了怎样的风浪,钟离隐完全不在意。而云朵,亦然!
入宫,一场盛宴。
看着那坐在钟离隐身边的人,很多人心里都无法平静。特别是南宫昦,若非被他母妃丽妃紧盯着,这会儿怕是连脸上的平稳都已撑不住了。
南宫紫坐在属于她的尊位上,扫过丽妃和南宫昦眼里溢出一抹讥笑,嘲弄。
现在皓月皇室之中,除了再次失踪的钟离谨之外,都已全部下去陪祖宗了。而孙子辈儿的,除了年逾十二的南宫昦和年仅八岁的钟离玉之外,剩下就是几个幼的女娃儿。南宫紫甚至有些记不起她们名字。
不过,钟离隐对她们却很宽厚,从来不曾苛待过。不止是对几个没什么威胁性的女娃儿好,他对钟离昦和钟离玉这两个随时都能反他的后患,那也是颇为放任和仁厚。也因此,整个皓月哪个不称颂他们的帝王宅心仁厚,英明睿智。
对此,南宫紫呵呵一笑。只能,人果然是善忘的。钟离隐血洗皓月皇室,残杀同宗的事这才多久,他们就全部忘记了。
还有,他曾经盛怒之下,发兵攻打顾盛。然,他却在击败顾家军之后,止步不前。他明明可以趁机扩张自己的疆土,获取城池无数,成为可以压倒大元的王者。可,他却什么都没做。
损失将士无数,他为的到底是什么?
南宫紫垂眸,拿起手边酒水轻抿一口,冲散心里不该有的涩意和波动,冲掉所有不该有的情绪。
某人连江山都能舍,这样的魄力几个帝王能樱但,江山都能舍的人,却连掠夺的勇气都没樱
都爱屋及乌,可没有人能做到像他这么极致。
***
月朗星稀,微风徐徐,茶香幽幽。
钟离隐手执白子,云朵手执黑子,两人兴致颇好的下着棋。
“你觉得她们怎么样?”钟离隐忽而开口问。
这话好像有些没头没尾。可是,云朵却清楚知晓他问的是什么。放下一子,随意道,“都不及我娘亲。”
钟离隐失笑,叹了口气,“这样看来,我还要继续独守空房下去了。”完,抬眸,看着云朵道,“我本以为,你随我来皓月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选一个妃子出来。”
云朵点头,“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没看到合适的。”
“你若以你娘亲为标准,这辈子都找不到合适的。”
云朵眼睛眨了眨,轻笑,不应这话,不着痕迹转移话题,“挑几个差不多的,可以带回去给我父亲。”
青木:……
钟离隐挑眉,“此想法……甚好!不过,这念头是怎么生出来的?”
“每看着我父亲紧紧霸着我娘的样子,自然就冒出来了。”
钟离隐听了没话。每次看到云珟霸着容倾的样子,他冒出的想法更多。不过,也都只是想想而已。
“我曾跟我父亲,等我娘亲恢复神智的那一,她一定会因为在我幼时没能照顾我而遗憾。如此,为了我娘亲内心的憾事能少些,他应该容许我多靠近娘亲些,他也应该多疼我一些。”
“云珟怎么?”
“我父亲,在我娘亲只能记住有限的人,有限的事时。只有我离娘亲够远,他才会多疼我一些。”
“确实是他能的话。”
“我父亲还,我娘亲未能照顾我,他也不会让她太遗憾。只要再给我生一个妹妹,我娘亲就什么遗憾都没了。”
钟离隐摇头,“你不会有妹妹,他不会再让容倾受一次罪。”
“不,他会!”云朵望着钟离隐,肯定也厚重道,“若是我有舅舅有个万一,若是你在我娘心里留下太多痕迹。那么……或许只有让我有个弟弟或妹妹,才能再次让我娘亲分神,让她开心。”
钟离隐听了,忽然沉默了。
他是次要,关键是容逸柏。
若是容逸柏真的有个万一……一定会成为容倾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