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地方。
魏忠贤黑着脸,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在心里面骂。
搞成这个样子,居然从初始目标抓人变成了现在的收拾烂摊子安抚学子,这是咱们东厂该做的事情吗?
可是魏忠贤也知道,其他的可以不顾忌,但是不能不顾及身边的崔呈秀。这可是他在朝中少有的手下,而且地位还很高,不能够让崔呈秀00倒了。
这一次皇家书院改革,他是负责人。如果他倒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自己还想着利用这次机会,多拉一些人手呢。所以不能够让他倒了。这里的事情必须尽快安抚下去。也必须把事情完美的解决掉。不然就给人攻击了崔呈秀的借口
虽然心里面充满了怒火,可魏忠贤还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脾气。
“去把钟羽正和阮大铖找来。”魏忠贤看着崔呈秀说道。
崔呈秀点了点头,也黑着脸去找人了。在崔呈秀的心里面,也是把钟羽正这两人骂了一遍。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就弄出了这样的事情?
钟羽正你不是前辈吗?你不是在士林之中的威望很高吗?怎么又弄出了这样的事情?
还有那个阮大铖,说的时候条条有理,可是结果呢?事情没办好就不说了,还捅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走到后面的时候,崔呈秀终于见到了钟羽正两人。
两人躲在一个屋子里面,门从外面关上了。
崔呈秀嘴角轻轻一扯,上前把门打开,将两人放出来。
钟羽正两人头发披散着,衣服也挂了土,甚至阮大铖还落了一个乌眼青。
显然是被人打了。
“崔大人,你可来了!”见到崔呈秀之后,阮大铖激动的说道。
此时的阮大铖早就没了之前的从容,整个人十分的狼狈。此时见到崔呈秀之后,他更是无比的激动。
救星终于来了!
一边的钟羽正身子都在颤抖,嘴里面则是在不断的重复着:“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看着两人的狼狈样子,崔呈秀没开口骂,在心里面忍住了。最要紧的是询问原因,完美的解决这件事情。
崔呈秀再不耐烦,也没有办法。
“你们两个跟我来吧。”崔呈秀说道。
说完这句话,崔呈秀转身向前走了出去,在前面给两人带路。
虽然崔呈秀现在就想问一问,可是魏忠贤在那边,自己不能够先开口问。
三人从里面走出来,很快就见到了魏忠贤。
魏忠贤也看到了三人,见崔呈秀身后两边跟着两个狼狈的人,魏忠贤哪里还不知道两人的身份。
见到钟羽正两人的狼狈相,魏忠贤就是一皱眉头。
“怎么搞成这样?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就打起来了?”魏忠贤问道。
钟羽正两人自然也看到了魏忠贤,从魏忠贤的衣服上就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人了。
于是阮大铖向前走了一步,躬身说道:“多谢督公相救之恩!公公来得及时,如果再晚来一会,还不一定会出什么事呢!”
魏忠贤看了一眼阮大铖,心中还是不耐烦。
这个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和你说这些?
于是魏忠贤直接问道:“这些没用的废话就不用说了。现在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阮大铖连忙说道:“这次的事情就是一个意外。原本士子汇聚在这里,大家还算安分。不知道怎么就有人提出了要反对朝廷的书院改革,说书院改革是在扼杀学问,更别提还不传播圣人之道。”
“他们觉得朝廷这是在打压读书人,对读书人不公平。所以首善书院不应该是反对书院教什么,而是应该反对书院的改革。如果书院不改革,只是维持现状,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甚至有人喊出了如果皇家书院想要建新的书院,就自己去建,为什么要打压出其他的书院?这是在党同伐异,朝中有奸臣在排除异己!”
听了这话之后,魏忠贤的脸就沉了下来,表情也变得更难看了。
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闹腾?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等一下一定要把他们全都抓回去,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那怎么就打起来了呢?”崔呈秀在一边迫不及待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阮大铖瞬间就哭着脸说道:“学子们闹腾起来之后,我和钟院长就去劝说,想和他们好好的谈一谈,让那些学子明白朝廷的苦心。结果那边的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和我们争吵不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诛杀奸佞,就动起了手,而且越打人越多,一时之间就乱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这话之后,魏忠贤那脸就更黑了,瞪了钟羽正两人。
你们两人一对废物,打起来也就算了,居然连谁在后面鼓动都不知道?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魏忠贤对身边的孙云鹤说道:“让咱们的人去审问、去查,把那个喊话的人找出来!”
“是,督公。”孙云鹤答应了一声,连忙召集人手去甄别了。
魏忠贤看了一眼身边的崔呈秀,问道:“这件事情你觉得该怎么办?”
“督公想怎么办?”崔呈秀想了想,直接问道。
“咱家想把人都抓回去。”魏忠贤沉着脸说道:“这些人在这里聚众斗殴、抗拒朝廷的法令,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把人都抓回去之后严加审问,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谋划。这种人无法无天,就应该全部抓起来砍头。”
崔呈秀看了一眼魏忠贤,心里面全都是无奈和苦涩。
魏督公显然是想把这件事情搞大,通过审讯这些人把朝廷的官员牵连进来,把这件事情做成一件大案。
魏忠贤要做什么,崔呈秀的心里面非常明白。
东厂的日子现在不好过,这是要借着这件事情彰显东厂的实力,重新开始立威。
这对于魏忠贤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