垭口港事件的影响非常大,大部分港区和工厂的都出现了停工或部分停工的事情,只有使用俘虏的新城工地和云家工业区还能保持全力开工。
自云家进驻海南,岛上黎民归化后,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严重的恶性事件,几十人的伤亡让百姓们很担心南海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尤其是那些归化黎民,那帮大少爷的作为挑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
二十一个洞寨的头人集体到都督府讨说法,潘攸头大如斗,只好一边对他们好言相劝,一边派人去请云海。
云海给了归化黎民和汉民同样的待遇,在黎民中的威望很高,潘攸知道自己在黎民中的影响力一般,还得云海出面才能镇的住场面。
黎民头人们其实所求的不过是一种官府公平处理此事的态度,毕竟这件事情双方都有错,只要官府在判罚时能够公正无私,不偏向那些大少爷就可以。
但他们对官府有些不信任,直到云海出面,他们才安稳下来。
云海向他们保证公开公正的处理此事,并答应他们严格按照唐律进行判罚,还给他们配了几个状师为他们辩护。
太上皇亲自下令,调查的速度非常快,事发的第三天,调查结果就呈送到李渊面前。
李渊把老臣团的所有人都叫过来,让他们传阅这份让他怒火中烧的卷宗。
“你们看过卷宗了,有什么想法?让朕听听你们的高见!”
李渊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裴寂双眼浮肿,他的妻侄被人砍了两刀,失血过多,当场死在了冲突当中。
他刚刚把妻侄的遗体火化,准备派人送回长安安葬。
“陛下,刁民作乱,请您为臣做主!”
裴寂跪下,心有戚戚。
他最近两年霉运当头,陪着李渊出巡,撒尿的时候被武竞泽打烂了屁股,养好伤以后没过几天好日子,自己的妻侄又死于非命,憋了几个月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
“我那妻侄才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惨死于乱民之手,请陛下严惩凶手!”
“请陛下为我等做主啊!”
窦轨也跪地痛呼道:“臣的幼子被乱民所伤,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生死难料,陛下,那些乱民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必须严惩!”
“请陛下为我等做主!维护朝廷法度!”
老臣们跪了一地。
李渊再也忍不住胸中怒火,起身来到裴寂跟前,一脚踢在他的肩膀上,将他踢翻在地,清晰的骨裂声传进所有人的耳中。
“你当了这么多年官,都当到狗身上了吗?”
“乱民、刁民!你是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你那个妻侄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敢下令放火烧百姓的房子,烧死人还敢叫嚣他杀人不用偿命!这种败类死有余辜!”
“是谁给他的胆子?是你这个朝野称颂的裴相!你太让朕失望了!”
“还有窦芩,身为皇亲国戚,非但没有劝阻暴行,还同流合污,让他的随从冒充青皮威胁农户,他脖子上顶的是脑袋吗?”
“朕看他的脑袋开个洞不是坏事,省的朕亲自动手,也省的以后他捅出大娄子,给你窦家抹黑!”
老臣们上次见到李渊如此疯狂还是他收到平阳昭公主死亡的消息,当时他在朝会上拔刀砍伤了传讯的信使,让满朝文武心惊胆战。
如今他又踢伤了裴寂,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谁,因此老臣们心中惶恐不已。
李渊骂过窦轨,又来到令狐德芬面前。
“你修史无数,你来告诉朕,那本书里说过民为鱼肉,我等可随意拿捏这种话?”
“令狐图大言不惭,你家世代衣冠,就教出这么个东西?”
“该死!”
李渊对这令狐德芬肩膀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踢到一旁。
令狐德芬觉得肩膀已经失去知觉,胸腔传来剧痛,不过他不敢出声,只能和裴寂一样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