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间想起了一种情况,献祭夺舍。
难道是小橘元神夺舍?
所以她才会出现魂体力量强大,但境界与力量不对等的情况?
那小七的母亲岂不是……
我来回打量着小七与小橘,最终目光落在了小七身上。
小七要是知道自己毁了继续修行道路才救下的亲人,实际上是夺了自己母亲身体来历不明的妖魔时,她该怎么面对小橘,又该怎么面对未来?
杀了小橘吗?显然小七没有那么高的能力。
我忽然明白小橘为什么这么护着小七了。
这是欠了命啊。
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小七也被这俩人的气场给吓到了般靠向了我。
她抱着我的大腿,瞪着水汪汪的圆眼看着我。
我忍不住轻轻拍了她头一下,叹了口气。
得,这僵局还得我打破。
“那什么,小橘,来吧,咱们放血画符破阵。”
我拉着小橘往一旁走了几步,来到了几个石墩处。将黄表纸放在石墩上,用驱灵刃把黄表纸裁成三指宽一掌长大小。
随后将驱灵刃交给小橘,准备让她放血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抬头看向远处的风四良,“嘿!大佬,你随身带着符咒专用的毛笔吗?”
风四良摇头。
也对。他带着黄表纸我就已经够惊奇了,要是还带着符咒专用毛笔,我就得怀疑他是不是想要跨行转职了。
符阵师的笔可不是一般的毛笔,好的笔是神兽的毛发制作而成,次一点也是灵兽,这一类的笔除了价格死贵体现所谓的身份外,还有加成符阵的功效。
就连最差的纤维毛制作好后,用无根水浸养七七四十几天,也有净化加成的功效。
画符用不用笔,那差别可是非常大的。
我叹了口气,回头打算用手沾着血画符咒,没想到一条黑黢黢的尾巴搭在了我手上。
我顺着尾巴看去,小七咧着血红色的嘴看向我。
看小不点那意思仿佛是在说,用我尾巴吧。
小七是猫,也是妖魔。
四舍五入一下,猫也算是灵兽吧……
毕竟它也是吸取天地精华修炼的,不是吗?
只是为什么小七的嘴那么红呢?
我打量着小七,发现小七的手上也是血红一片……
大爷的,这死丫头刚才抱我不会就是想蹭点血喝吧!
亏我刚才还同情她呢!
妖魔就是妖魔,不值得一点同情!!
我气闷的捏住小七的尾巴,打算沾着小橘的血画符,没想到力道没控制住,小七瞬间变回原型,喵的一声直接给了我一爪子,随后蹿到了小橘那儿去了。
“嘶……死丫头……”我正打算去抓小七,回头一看,小橘一手抱着小七,一手流着血握住驱灵刃冷笑着看向我。
我汗毛瞬间集体起立,向小橘表示敬意,“小,小橘,我俩可是有契约的,你冷静点。”
我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将驱灵刃推向一边,小橘手腕微动,又将驱灵刃对准了我。
我这下可慌了,闭上双眼,双手合掌,“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用力弄疼小七的。小橘姐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不顾生死跑到你身下救你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说完话半晌,周围没什么动静。我睁开一只眼偷偷看向小橘,只见小橘冷哼一声,手一扬,驱灵刃就跟扎入豆腐块一般容易的陷入石墩内。
这冷汗顺着我的耳鬓滑落在地,看着驱灵刃咽了口唾沫。
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天灵盖有这石墩结实。
“画符!”
小橘似乎放过我了,只是她‘和善’的眼神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我颤颤巍巍的捏住小橘的尾巴,沾着她的血画着符咒。
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拿枪指着脑袋默写课文一般,不写错才怪。
为了防止小橘发现我写错符咒,我顺势将符咒写成了唤雨符,雷符,火符等等。
“需要写这么多吗?”小橘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我耳边响起。
眼看着最后几笔就要成功了,小橘忽然一开口吓得我手一哆嗦。
得,只能改成唤雨符了。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将符咒放在画好的那一扎符咒的最上方,又沾着小橘的血继续画着,“嗯,这不仅仅是要破幻阵,还要破动阵。动阵瞬息万变,破这种阵用上几十上百张符是很正常的。”
“听你的意思,这破阵怎么有种玩刮刮乐的感觉。莫问,你别是糊弄我的吧!”小橘像是察觉了般,对我的话表示了怀疑
得,又得重画。
“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这阵不破,我们迟早得困死在这阵中,你多担待些吧。”我话虽然说得淡定,但我手心全是汗啊。
小橘像是察觉了我心虚一般,扭头问着风四良,“姓风的,他说的是真的吗?”
风四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旁,他拿起一扎符咒翻看着。我仰起头有些紧张地看着风四良,生怕他说出个不字。
风四良翻看了一会儿,瞥了我一眼,“嗯。”
我松了口气,打算继续画符。风四良放下符咒后,便走到不远处闭目打坐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黄表纸就剩下最后一张时,我终于画对了一张破阵的符咒。
“成了。”我松了口气。
我话音刚落,小橘便收回了尾巴。她从我衣服上随手撕了块布,随后到一边包扎去了。
我无语的将破烂不堪的上衣脱下,将衣服彻底撕开。忍住心中的兴奋准备包放在一旁的符咒时,这才发现之前写好的符咒少了很多。
我瞥了眼风四良,该不会是他拿了吧……
带疑惑翻动了一下符咒,这堆符咒之中唯独没有水系的符咒。
这使我确信风四良知道我画错符咒了。
只是他为什么帮我撒谎?
为了水系符咒?
可是他拿水系的符咒有屁用啊?
我将符咒放在了衣服之中包裹好,牢牢绑在胸前。确认不会掉下来后,这才夹起破阵的符咒起身。
我手掐诀,口念诵咒法。随后那么一指一挥,符咒似炮弹般向阵法开门飞去。只听得一声巨响,四周景色跟被击碎的玻璃一般化作碎片,彻底消散。
“终于回来了。”我呼出一口气,身子有些踉跄。
眼看着我就要倒下,却被人及时架住。我侧头望向架住我的人,正准备道谢,谁知却被那人快速放倒,将我手臂别在背后快速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