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大姐幽幽转醒。我只见她满脸迷茫,环顾四周。随后像是睡醒了般,一声哀嚎,得,又哭上了。
大姐哭了有半个多钟头吧,丝毫没有停下的架势。我这才叫一脑仁疼啊,想起大姐说过所有的母亲都会用命护孩子的那句话时,我有些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或许我可以替他们占卜一下孩子去哪儿了。
要是普通级别的妖灵作祟,就顺势接下这单便是。
若是我搞不定的,那就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
“姐,姐,你别光顾着哭了,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吗?”
大姐停下哀嚎,抽搐着看向我,“什什么个意思?”
“我是不擅长这些,同时,我对符咒还是略知一二的。这一点大哥是清楚的,是吧,大哥?”
我看了眼大哥。
大哥先是一愣,随后点着头,“是是是,我们的那两张符就是小伙子给的。上次出车祸时,摩托车都撞成那样了,我都屁事儿没有,可见小伙子的符咒有多厉害了。你说你大老娘们也是的,人家和你谦虚,你还真认为人家没本事啊。”
我去,大哥还出过车祸呢?
我听了大哥的话有些懵啊,我只是想让大哥转移一下大姐的注意力,让大姐不要那么悲伤罢了。
没想到这大哥出院后还有这样传奇的经历呢。
我咳嗽了一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你们在这儿稍等片刻。”
我离开了会客厅,到老哥的房间里拿了一个没有人使用过的碗。
我倒了半碗无根水,又拿了三张黄表纸,以及毛笔与砚台。
清点了一下,没有少拿东西,这又才回到了会客厅。
我将黄表纸与沾好墨的毛笔分别递给了大哥大姐,“大哥,姐,你们将生辰八字写在这纸条上。然后翻面都写上孩子的生成八字,我帮你们看看孩子现在的情况。”
俩人看着毛笔面露难色,我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大哥大姐是怎么了。
我咧嘴一笑,“大哥、姐,可能你们不习惯使用毛笔,这我非常理解。同时,这毛笔写出的东西对于找孩子这件事情来说,能起到加成的作用,你们不必有什么顾虑的。比起写出的字,孩子更为重要,不是吗?”
我这话一出,这夫妻俩可算放下了心里包袱。
说实话,我见过写毛笔字丑的,但这二位的字……
这哪儿写的生辰八字啊,跟我画的符有得一拼了。
当他们写完生辰八字递给我后,我面无表情的接过。顺手拿过一只毛笔在最后一张黄表纸上画下符咒,随后放下笔,用两张生成八字夹住符咒。
我熟练的一番掐诀念咒后将符咒往天空中那么一抛,符咒瞬间自然。
燃烧着的符咒随着我手指的指引,准确无误的落入了半碗无根水之中。
我就见符咒黑色的灰烬在无根水中凝聚,碗中的水也开始有了反应。
水开始有了波动,起初很是缓慢,这使得我能通过照水看到孩子被抱走的场景。
那红光被我照到之后,我开始念起了口诀,锁住了那红光。我需要跟住这红光,看看这东西究竟把孩子弄哪儿去了。
随着红光越跑越快,我的嘴也蠕动得越来越快。水的波动也变得越来越快,最终形成了一个小旋涡。
我看见那红光渐渐有了人形,直直奔向了冰江路。猛然间,那红衣女人在河边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我。我心中一紧,一股子寒意从脚底扩散到了全身。
照水是我最常用的咒术,也是学得最快的咒术。是用来占卜过去,提示未来的基本咒术。我对照水的熟练就如同吃饭喘气一般,自从学会至今,我还没遇到过能通过照水看到施术人的情况。
我不相信这人能看见我,于是乎我再次快速念动这符咒,想要将距离拉近,为的是确认这人只是恰巧回头。
显然这是个错误的决定,随着碗中的水越转越急,那人在水中的影像也越来越清晰。
我只见那红衣女人面白如墙上刮的腻子,漆黑如墨的眼线和眉毛完全画过了太阳穴的位置,那红如血的嘴就跟矿泉水瓶盖一样小。
我眯起了眼睛,好让挂在睫毛上的冷汗不要滴入眼睛内。
我眼见着那女人抿嘴一笑,垂目看向怀中抱着的孩子。
她用手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引得一旁的大姐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这红衣女人是在挑衅我?不,不可能,她不应该能看到我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