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们再次陷入沉默,这种沉默让我极其的不适应。一时间我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才对,搞得我时不时的挠挠脸,挠挠头发什么的。
在我使劲儿想着怎么打破这种尴尬时,齐环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种令人不自在的沉默,“这院子,除了碎了些砖,什么都没变。”
齐环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感叹现在的年轻真好一般,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像是在缅怀过去,又像是在责备我没有守好这个家一般。
“老哥说,不管你们回不回来,是你们的屋子还是要保持原样。你们回来了,总不能再换一间屋子住的。”我抠着指甲里不存在的泥,小声的嘟囔着“你们都是认床的人,就怕你们回来后住不习惯。”
齐环半晌没有说话,我侧目看着齐环,发现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他的眼睛却有些泛红。
“师兄?”我试探着叫了声齐环。
齐环像是睡醒了一般,一拍我的肩膀,拿起什么东西站起身,“团子,听师兄一句劝,别再进圈子,别再沾手圈子内的事情。山城内的风向变了,要是再出事,别说是我和无愁了,就算是你哥豁出命去,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你。你也大了,就让我们省省心吧。”
我在最初听到这些话时,有些下意识的想反驳。但看见齐环眼中那掩盖不住的疲惫,和他苍白的脸,我选择闭上了嘴。
我猛然意识到,似乎每次我闯祸都是他们给我收拾残局。他们也有自己的人生,他们不应该因为我而耽误自己的人生,更何况还有的为了我,连命都搭进去了。就像齐环说的,搭进去无忧一人还不够吗?
我垂下头,尽量让语气听上去满含诚意,“师兄,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就好。”齐环欣慰地揉着我的寸头,随后他收回了手,转身双脚踩住梯子的边缘,手肘夹住梯子的边缘,就跟玩儿滑梯一般直接滑了下去。
他也不怕把尾椎骨给弄着。
我扒着房檐向齐环的方向看去,齐环举着酒壶向我扬了扬。我赶紧看向屋顶,四下张望搜索着酒壶。
这时我才意识到酒壶被这混蛋给带走了,“你身子还没好,喝哪门子的酒啊!”
“你小子不也没好?”齐环得意的将酒喝了个顶掉,倒举着一滴酒不剩的酒壶,“你就别喝酒了,老杨藏在无忧阁的酒我和无愁就搬走了哦。”
“啥!不是,你们胃口也太大了吧!”
我一听,立刻起身准备下去。岂料齐环直接将梯子搬走了,徒留我在房顶上盯着他们掏空无忧阁的酒,跟狼一样干嚎了一宿。临近了天亮,齐环才让无愁将我从房顶上放了下来。
我白了无愁和齐环一眼,一点儿都不想理这俩货。要不是因为齐环的早饭做得非常可口,我都不想和这俩货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我气呼呼的喝着药膳粥,看着齐环再次给猴子添了一大盆的粥忍不住出声,“诶诶诶,我说你俩差不多得了,这是喂猴子还是喂猪啊?别一会儿把猴子给撑死了。”
“一看就知道你没养过活物,像山魈这样的宠物就得这么养。”无愁接过猴子的饭盆,转手递给了眼放金光的猴子,“他现在吸收不了灵气,那就得靠食补知道吗?”
我看着齐环将一盘野山参直接倒入了猴子的盆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是在往死里补啊。
我都有些后悔告诉他们猴子的事情了,“你们这样养,得多费钱啊。”
“只要人在,钱还能是事儿。”无愁白了我一眼,顺手塞给了猴子一口药汤。
那药汤我可看着齐环做的,差点没把无忧阁所有珍贵药材全放进去。就这药正常人都不敢喝一口,喝了就补过去了,都能听着唢呐吃宴席了。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俩货就是想把猴子补壮实一些。有人和我作对,猴子就是打手。有人要我的命,猴子就替我去死。
人心啊,人心啊!
我默默的喝完粥后,趁二人不注意,一把抱起猴子就跑了。
再让猴子吃下去,他不被齐环他们撑死,也会被算计死。
估计那俩货已经盘算着猴子死后,身上哪些部分能废物利用的了。
人心实在是太恐怖了,猴子刚才还傻不愣噔的和齐环、无愁示好,他要知道齐环他们的想法,不知道猴子会不会大耳刮子抽自己?
当我带着猴子来到恐怖屋时,看见门外排着的一溜长队我都傻眼了。当时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是吧,小橘又给我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