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很诧异我会这么做，但很快她便恢复了之前懒洋洋的模样？歪着头一副看猴戏一般的模样打量着我，“你真甘心赴死？莫问，你要真甘心赴死就自己把刀子插进去。”

我沉着脸没有回应禾婆婆。

“怎么？不敢吗？”禾婆婆嗤笑一声，做出了一副看穿我心思的模样，“也是，谁都知道，驱灵猎魂，这一刀要插进去了，他们玩命保下的你也就没了。你怎么可能敢……”

我手一用力，禾婆婆手中的驱灵刃便插入了我心口。她脸色一变，眼周微动，“你……”

禾婆婆呆了几秒钟，喝出一口气后开始狂笑不止。她笑着笑着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使得她看上去有些疯癫。

她的声音在村口这片密林中徘徊，伴随着风吹拂过树发出沙沙的声响显得格外瘆得慌。

不知过了多久，禾婆婆终于停下了她那刺耳的笑声，“你想知道什么？在你死前，我可以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和莫非是什么关系，你筹划的这些烂事为的是什么？无忧阁是否牵扯其中？”尽管我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虚，目光却依旧坚定的盯着禾婆婆。

“按照你这修炼的时间来说，你应该没有接触过人族高等修士吧？”禾婆婆扬了扬，看向我身后，“那就有个高等修士，他被制成妖灵前从他家族里跑了出来。”

我咬着牙看着禾婆婆，我严重怀疑她是想要把我拖死，根本不想告诉我关于老哥和无忧阁的事。

“他们所谓的高等修士从来不是什么修为的划分，而是血统。”禾婆婆收回目光看向我，扯着嘴角，“混沌之初，生灵相互吞噬。灵主感天地而生，自己本就是强者竟然同情那些被吞噬的生灵。用自己的力量开辟了轮回，创建九幽九泉两地。收集了那些食物残渣的元灵珠，将他们送入了轮回道，竟然造就了第一批人族。”

“他的这一做法却将那些靠吞噬生灵的强者，从无尽的寿命中拉入命数轮回之中。”禾婆婆嘴角带着几分嘲讽，“他侵犯了众生的利益，自然遭到了封印。灵族被封印后世间的灵气急剧下降，而灵主留下的一代人族，变成各族获得灵气的主要来源。”

“在各族大规模捕杀后，人口数量锐减。这使得各族不得不豢养起人族来，让这些人族与他族来通婚。这便是二代人族。”

禾婆婆嗤笑一声，“第二次神魔大战，人族竟然崛起，制衡了神魔两族。三族以天地为誓，众生为证，凝结出了万灵石。那上面的规则钳制了所有生灵的修炼，这也就造就了修炼资源再次锐减的局面。”

“同时，因第二次神魔大战，人族也有参与，一代人族剩下不足百家。好在二代人族数量众多，却不如一代族出生便自带金身修为。为了人族繁盛，二代人族与一代人族开始通婚，这产生了大量的三代人族。”

“人族数量得以保证后，很快一二代的人族便发现了三代人族存在的问题。你们出生后要靠苦心修炼，修为才能达到二代出生时的水平。大多数到死都不一定达到金身修为，可这些是一代人族出生便拥有的修为。”

“人族地界拥有可修炼的封印点不多，大多数被一代人族所把持，美其名曰驻守封印。当然了为了照顾二代人族，一代人族自然是要留一些残羹冷炙给他们的。”禾婆婆停顿了一下，歪头看向我，“像你们这种三代人族从出生起便完全没有修为，自然是不受那些高等人族的待见，连残羹冷炙也不会给你们留下。”

“知道血统在一二代人族眼中有多重要吗？重要到二代人族姜家可以随意杀死三代人族王家而无人管。”禾婆婆冷笑着，“在他们那些一二代的人族世家观念中，三代人族不过是受到他们恩泽才存在的罢了。”

“王君的事让我明白了各族都是一样的，我与王君非常理解家主想要通过试验改变人族修士现状的想法。我们顶着压力开始着手于计划，却屡屡受到阻拦。最终不得不明面停止试验，改为暗中进行。”

“我们就要成功了，红煜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惜她自甘堕落，竟然和白雨森这样的人在一起。这里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世家知晓，所以我只能逆向献祭，将她的力量归还于天界长生的试验品——女丑。”

“不知道是不是红煞的力量污染了女丑，之后的实验体几乎没有能活下来的。我们只能放弃了这样的实验，转而找寻其他的方法。”

“就在王君的活体人蛊传来好消息时，你，莫问，却打乱了他的计划。而你的师兄们自寻死路，就别怪王君拿他们做实验！为了人族的未来，为了没有血统歧视的世界，一个真正和平的世界，你的师兄们应该感到荣幸。”

禾婆婆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她泪水唰的一下再次夺眶而出，眼神却变得凶恶无比，“可莫非那混蛋却杀了他！他杀了王君！他怎么敢杀了王君！”

听到这儿我可算听明白了，我原来的队长禾子卿是用的她名字在外边乱来，而真正的禾子卿却在这里做着丧心病狂的实验。

当年为了燕子误打误撞的扰乱了他们的计划，齐环带着顾风钱浩查王君，却遭遇暗算，导致顾风钱浩中蛊被制成了活体人蛊。齐环为了保住那俩人，不顾自己没有修为强行引蛊在身。回头就找师门寻求帮助。

可是老哥当时还在气头上怎么可能帮他，最终老哥是放了无忧和老杨去协助齐环。在追踪途中齐环被控制，竟然和无忧刀剑相向。尽管老杨和无忧制住了齐环，无忧却受了重伤，元气大伤。

那傻子不知道怎么想的，都不知道通知老哥去帮忙，竟然用医修之法将自己的修为全渡给了齐环，将那些蛊引到了自己身上。

齐环是给保住了性命，可他却消失得连渣滓都不剩。

直到齐环和老杨蔫头耷脑地捧着无忧的衣服回到了无忧阁，我和老哥才知道无忧没了。

当时老哥就炸了，点了天灯将无愁召回无忧阁后，在供养无忧的屋子前将我、齐环、无愁三人痛骂一顿。

凝结了我们的念力之后，老哥终于将无忧的元灵珠召回。就在大家庆幸无忧还有救时，元灵珠猛然碎裂，奔向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