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良慢条斯理的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盒黑色印泥状的东西,“给你纹身。”
那钢针是纹身的?
我瞪大了眼睛,脚腕有些发软,我眼珠在门与风四良之间来回打转,最终趁着风四良整理东西的功夫,拔腿就跑。
叮的一声,那根钢针贴着我的鬓角射入了房门。
“风家不是想入就入,想反悔就反悔的。”风四良迈动步子来到我面前,扯下了那根钢针,他将钢针举到我面前,双眼就没有离开过那根钢针,这威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懂?”
我严重怀疑自己是被这家伙套路了。
关键我没想通风四良套路我干嘛使啊?
他身手这么好,长得也不丑,难道就招不到一个女徒弟?
我皱着眉头,竭尽全力的挤出地狱恶犬式的笑容,怂怂的看向风四良,“懂,当然懂,不就是纹身吗?师父你随便纹,想纹多少纹多少,哪怕在我身上纹清明上河图也没问题。”
“那就好。”风四良转身回到桌子附近,准备着纹身的工具。
我则是哭丧着脸,带着比上坟还要沉重的心情来到了风四良跟前。
风四良用钢针挑起一块黑色印泥状的颜料,他抬手准备往我心口上纹身,却发现我心口处已然有一个被刀疤毁坏的纹身。
“猎异符文?异调竟然没有毁掉你身份认证?”风四良似乎有些意外,用钢针另一头指了指我心口的那块疤瘌,“怎么弄的?”
“异调大多数猎异人,不似你们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他们也怕担人命责任。至于这块疤,当然是违规时弄的。”我挠了挠脸,挑眉看向风四良,“师父,你可想好了,徒弟我桀骜不驯,保不齐会为风家惹来什么麻烦……”
风四良手上的钢针忽然插入了桌子内,吓得我一哆嗦,于是我立刻改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莫问必定会用生命维护风家名誉的,绝不做败坏风家门庭之事。”
“转过去。”风四良淡淡的说。
“不是,师父,我这不是已经表忠心了吗?你就别再折腾我了,行吗?”我哭丧着脸求饶着。
“风家门徒符文,需要刻在心脏附近,心口刻不了,刻背上也成。”风四良将针拔出,一手挥动着,“转过去。”
我哭丧着脸,就这般转了过去。
在风四良下针之前,我似乎听见风四良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抱歉啊,传承啊,之类的话语,听得我是云里雾里的。
原本我还在疑惑他是否是在与风姐说话,忽然背上传来了一阵穿透感,那兹味,比狗子用牙齿咬穿我还难受,关键这风四良并没有因为我的哀嚎而停下纹身,这使得我哪怕晕倒了也会因疼痛而再次苏醒。
我经过这番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折磨后,才明白为什么风四良用这种方法来套路我成为他门徒。
哪个女孩能受得了这样的罪?
别说女孩了,就咱这皮糙肉厚的,要不是为了保命,打死也不会拜风四良为师啊!
当天晚上,我房间内只留下了几只异兽,我见小橘几人熟睡,起身来到墙角,将满身伤痕的仓鼠拎到了桌子上。
“你不能杀我,我内丹可在你体内,我要是死了,会损害他们几个的修为,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耗子带着哭腔威胁着我。
我挠挠脸,打量着这只耗子,“你叫锦如?”
耗子像是被吓着了一般,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看样子没错,我梦境里的一切,是这小子的执念。
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吞下他内丹会看到他的过去呢。
“别害怕,我只是想问你,那散发着腐肉味道的女人,你可知道在哪儿能找到她?”我必须知道她是谁,和我有什么仇怨,竟然想要置我于死地。
耗子歪着头看着我,“什么女人,我不知道。”
“你是被人封印在这里的,幻境也是封印你的人为你布下的,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并不清楚。”我轻佻眉,“不过我倒是可以根据现在的情况猜上一猜。”
“鼠族因暗地捕杀人族,修炼邪术被修士大规模捕杀过一次。自那次后,稍微成气候的鼠族人员都被修士所猎杀,其内丹成了外道提升修为的丹药,肉皮骨自然也是没有浪费,就连最后所剩下的元灵珠与爆出的灵石也被用于淬炼法器。”我轻笑,“你是那次围剿的幸存者,对吗?”
耗子向后退了一小步,“我只是你们人族口中的灰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仙?”我低低笑着摇摇头,“你有仙族户口吗?没有可不能乱说,小心他们告你污名化仙族。到时候你下场比猎杀人族还惨。”
“你还不知道你明天会被异调的人带走吧,困杀这么多人,怕是得去幽地了。知道幽地是什么地方吗?一个比无间炼狱还恐怖的地方,就你这小身板估计撑不了几天,就会死在幽地。”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盯着耗子,“不如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那女人是谁,我保你不去幽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