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尘将目光投向长者精灵：“那么，伟大的贤者，您有什么办法？”

船王瑟丹微笑着点了点头：“前些天，众水之主托梦与我，给了末日终战的启示。”

又是海神乌欧牟！

果如传言所说，他热爱精灵和人类！很多重要的历史节点中，都有他出现示警，人类和精灵才得以存续至今！

“海神说什么？”吴尘急忙追问。

“只有通过黑暗之路，才能到达光辉之巅。”船王瑟丹又补充道：“黑暗孕育光明，黑暗服务光明。”

行走黑暗，服务光明……

这是刺客信条啊！

吴尘两手一摊：“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刺客？针对黄金大帝的斩首行动？”

“我不知道。”船王瑟丹显然也没弄明白，于是将目光投向了罗瑞安夫人：“或许水镜会给我们启示。”

罗瑞安夫人已经获得了启示：“寻找最深的黑暗。”

“寻找最深的黑暗……”吴尘默念着来自维拉的启示。似乎有了线索。

怎么说也是各种游戏玩到手软，各种电影看到脑软的新世纪宅男。吴尘很快将精灵船王和精灵女王从维拉诸神哪里获得的启示，联系到了一起。

“黑暗能孕育最耀眼的光明。所以要让黑暗为我们服务。黄金大帝被困在黑暗的深渊3000年，所以在黑暗中获得了强大的光明之力。再加上阿门洲本就是光辉极乐的神圣之地，虽然大帝受到了父神严厉的惩戒，甚至整个国家都跟着他的野心一同灭亡，然而，我相信，他一定得到了他想要的……”

“长生不老。”罗瑞安夫人替吴尘说完。

吴尘苦笑：“没错。一支永生不死的无敌军团。”

“我不明白。”罗瑞安领主说出了心中的疑问：“这更像是一种褒奖。而不是惩罚。黄金大帝违反主神‘不可西行’的禁令，擅自出兵攻打阿门洲。虽然整个国家因此灭亡，可他却获得了梦想的永生，这对一个用活人献祭邪神的暴君来说，根本就是最大的褒奖。毕竟。国家灭亡了，他可以再建；人民死光了，他可以再抢。现在，他率领一支永生不死的无敌舰队返回中土，大片的土地等待着他的占领，大量的人民等待着他去征服，难道不是他梦寐以求的结局吗？”

罗瑞安领主的意思是说，对于一个帝王，尤其是一位暴君来说。他舍弃一切获得了永生，然后这些被他舍弃的，如今又能唾手可得。子民、军队、土地。还有永恒的王权。看起来，他似乎什么也没失去。无论整个过程有多么悲惨曲折，但结果却无比完美。

根本就是‘从此以后国王和他的子民，过上了美好幸福的新生活’的合家欢大结局嘛。

这种想法，有一定的道理。

虽然努曼诺尔帝国和努曼诺尔大陆都已灭亡，可不是还有中土吗？

努曼诺尔人的后裔建立了人类王国。北方的登丹游侠也是努曼诺尔人的血脉。中土广袤的土地足够黄金大帝的无敌军团征服驰骋，永生不死的黄金大帝将统治中土。直到时间和世界的尽头。

这哪里是对渎神者的惩罚，明明是最顶级的褒奖好吗？

然而，吴尘却理解了：“有时候，永生不死也是一种惩罚。”

“永生不死也是一种惩罚……”从未有过此种认知的精灵王们，重复着这句出自一个人类的意味深长的话。

许久，船王瑟丹一声叹息，起身冲吴尘行礼：“受教了，伟大的猎龙人。”

显然，众人中最为震动的还是罗瑞安领主。作为高傲的精灵王，他以己度人，对生命短暂的人类总是充满了悲情的认知。当吴尘说出永生不死也是一种惩罚时，深深触动了他。

其实吴尘在进入中土时就感叹，三个纪元，万年时光都要过去了。可环顾左右，整个社会似乎一点也没有变。无论是人们的服装，食物，交通，工具，武器等等，并没有发生大的改变。换句话说，一万年中，中土世界仍在原地踏步，文明没有丝毫的发展！

现在想想，从第一纪元到第三纪元，这一万年中，统治中土的都是精灵啊。

对于永生的精灵来说，三个纪元也就传了三代而已！

你还能渴求世界发生什么改变？

而对只有百年生命的普通人类来说，这一万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短暂的生命让人类更加注重知识的积累和传递；更加懂得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更加具有冒险精神、开拓精神、当然会承受更多冒进的风险，然而也会诞生无数的传奇。

所以从某种意思上说，延续文明的火种，并在历史的长河中凝练的更加出类拔萃，就是人类追求的，长生不老。

心念至此，吴尘忍不住又补充道：“从生到死，生命才叫完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