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点了点头，和陈毅并肩走出了房门，没有了一方通知行的压制，大火在转瞬之间就将房间填满了，陈毅回望着被大火吞噬的实验室，看着那两个仿佛对大火毫无所觉，正痴痴地发着呆的人。

陈毅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能再度叹息了一声，然后和一方通行并肩走在大楼的通道之间。

一方通行没有直接破开地面，带着陈毅直下一楼，也没有带着陈毅破墙而出，就这样按着正常的道路，一步步地走着，所过之处，地面皆裂，大火退避。

走了两步，一方通行首先出声说道：“不让我破坏实验，然后自己却死在了实验之中，真是愚蠢到极点的人啊。”

“就是他让你不要破坏研究所的实验的？”陈毅有点好奇地向一方通行再次确认道，早在听一方通行说起这个承诺，陈毅就很好奇一方通行到底是答应了谁不去破坏实验的？

一开始还以为是学园都市的某些高层，又或者就是学园都市的最大boss倒吊男亚雷斯塔让一方通行做出的承诺，但是后来想了一下，发觉没什么大可能是他们。

因为以一方通行的『性』格，那些人的话，他可未必会听，更不要说做出承诺了。

“他比你蠢多了，你起码还知道反抗，他简直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一直以为实验就是为了人类做贡献，呵呵。”

“研究所里有一个洗脑能力者。”

一方通行一听到陈毅这话，就已经知道陈毅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一方通行冷笑着说道：“我证实过了，他没有被洗脑能力洗脑，他是被语言洗的脑。”

说完，一方通行一拳打在了走廊旁边的墙壁上，仿佛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而墙壁在承受了他愤怒的一拳后，当场崩碎瓦解。

语言吗？充满鸡血和奉献的言论确实是很容易让人沉『迷』，特别是对那些心怀希望，乐观向上的人来说，不过把人心的善良如此玩弄，真的让人不爽。陈毅握紧自己的拳头想到。

“总有人利用人心的善良，去达到自己不可见人的目的。蠢的不是他，而是世界太黑暗了，而他选择了相信。幸好，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真的都结束了吗？”

看着一方通行眼中突然亮起的光芒，陈毅沉默了，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一切是结束了，但是未来还有很多很多的黑暗在等待着他们。

那么究竟算不算结束了，陈毅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方通行。

良久，陈毅才颓然地吐出了三个字：“或许吧。”

“所以啊，这个世界根本就没必要存在。”

陈毅看着准备黑化的一方通行，连忙说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有如今日我们就摧毁了这所研究所，只要我们不向黑暗沉沦，只要我们心中还抱有阳光，那么新的一天终会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到来。”

是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陈毅看着因一方通行的能力而开辟出来的火海安全区，再感受着自己身体内缓缓恢复的气，感受着自己以前从未体会过的澎湃力量，陈毅很快就振奋了起来。

“一方，终有一日，我会站在你的前方，如果到时你『迷』失了方向，那就请你跟在我的后面，我会带领你去迎接阳光的，你将会见到一个崭新的世界。”

“新世界吗？”一方通行难得地没有嘲笑陈毅，反而很认真地咀嚼着陈毅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或许在他的心中，也存在着这样的渴望吧。

陈毅看到一方通行陷入了沉思，也就不再出声了，就这样静静地跟着一方通行向前方走去，一时寂然无语。

来到楼梯口处，一方通行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变得坚定而有力。在往下走去的瞬间，一方通行向浅子他们所在的方向回望了一眼，喃喃地说道：

“我只答应了你不破坏实验，可没有答应你不破坏研究所。你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希望你不要再这么天真。”也不知他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那个已经死去的男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