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了蒋天生,雷耀阳与孙庸等人再次走上华都二楼。
噼里啪啦轰隆隆隆!
众人刚刚踏入二楼通道,便听得包厢内传出巨大动静,那是玻璃瓶碎裂、茶几打碎的声响。
雷耀阳与孙庸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皆看到笑意。
无疑,雷公这次是火大了,请人来看自己出丑,这换谁也受不了啊,何况是堂堂三联之主。
“蒋天生,你敢不给我雷公面子,我要你死!”
隐隐的,雷公的咆哮声也传出包厢。
孙庸“幸灾乐祸”,立马欢喜起来,满脸笑容走在了前面。
雷耀阳见状,本想稍微等一下再进门,也只能跟上了。
众人来到最大包厢门口,只见丁瑶双手环抱,站在旁边,一群三联帮众低着头,也站在一边。
唯有雷公一人,怒气腾腾,脚还踩在被摔碎的茶几上,地上狼藉一片。
门口,靓妈和靓坤、雷耀扬等,先前不适合现身的人也在这里,各有心思,默默无语。
“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人,还能让我被人胁持,今晚我脸都丢尽了,啪!”
雷公教训着手下,越说越气,猛的一耳光,打在最近一手下脸上。
被打那名手下虽然心里委屈,表面却不敢表现分毫,面无表情,脸有红印,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
老实说,先前雷公被胁持,还真怪不得这群三联帮帮众。
他们也不是不给力啊,都已经完全控制住场面了。
雷公偏偏自己找死,单枪匹马就往前上,让陈浩南抓住了机会。
而雷公被胁持,谁敢开枪?
要伤到雷公一根毫毛,后果比起不开枪还要严重能和雷公出来的,跟随他曰子都不算短了,很清楚这个老大的脾气。
你要伤到他一点,不仅自己有麻烦,在台湾的家人也难保万全。
“姐夫,你消消气。”
丁瑶在一旁开始起了劝解。
与此同时,雷耀阳与孙庸也踏入房门,招呼道:
“雷老大,蒋天生离开了。”
“哟,雷老,庆功宴什么时候开啊?我还等着你的美酒招呼呢。”
雷耀阳的话,雷公听得点头,可孙庸的话,让雷公本就恼怒的情绪,更加暴涨,大喝道:
“姓孙的,你什么意思?”
孙庸一脸欠揍的笑容,就准备讽刺几句。
雷耀阳抢先一步,话语道:
“孙大哥,谈生意这种事,有成,也有不成,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这辈子谈生意都能如意的。”
说着,雷耀阳又看向雷公,问询道:
“雷老大,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哼!”
雷公冷哼一声,看着孙庸道:
“姓孙的,我现在是给雷先生面子,不跟你计较。你今天看足我雷公笑话啦,做人有时候别太过份。”
“!”
孙庸见雷公动了真火,也很识相,没有为了看热闹,真和三联帮结成“生死大仇”,但嘴上不落下风道:
“算了,我也给雷先生面子,不和你闹了。”
“那,雷公,今晚你没面子,同为宝岛来的,我也觉得没面子。蒋天生那么嚣张,你准备怎么办?你可千万别让我看扁了你!”
不得不说,孙庸是真能坑人,他表面不再笑话,暗地里都还不忘坑雷公一把。
巴不得雷公和洪兴对上,即便自己没好处,看看热闹也是好的啊。
不过这个时候,雷公还真就上了这个恶当,提起蒋天生,心中怒火完全压抑不住,喝话道:
“洪兴,我倒要看看有多厉害,蒋天生,我要他的命。”
话罢,雷公当着众人面,马上吩咐道:
“小高,马上打电话回台湾,调集百名黑衣来港综市。另外,通知老金,让他给我全力阻击蒋天生所有生意。”
说着,雷公好像还嫌不解气,又道:
“再给我安排去澳门的船,我要马上去澳门,我要十天之内,抢了洪兴的赌场。”
雷公做事“雷厉风行”,吩咐之后,又看向雷耀阳道:
“雷先生,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今晚在你的场子差点闹出事,真是不好意思。花炮会之后,我会摆酒向你赔罪。”
这话无异于“告辞”。
雷耀阳听得很明白,也有些理解雷公:他这是没脸待下去了,发火是一方面,借助发火离场,也是一方面。
如若不然,说好了庆功宴,如何进行得下去呢?
微笑点头,雷耀阳非常配合道:
“雷老大这么说就见外了,以您和阿瑶的关系,大家都自己人嘛。雷老大要去澳门是吧?不用麻烦别人了,阿瑶就有船,随时可以过去。”
“阿瑶,你送送雷老大,安排一下。”
“耀阳哥,我明白。”
丁瑶听命,轻声道:
“姐夫,请!”
自己来港综市后,得到雷耀阳热情招待,各种配合,铁石心肠如雷公,都认下这个人情。
强行咧嘴朝雷耀阳笑脸点头,算是感激,雷公立即动身,带着丁瑶,三联帮众,离开了包厢。
看到离开的雷公一群人,孙庸大笑道:
“哈哈哈,这次来港综市真是没白来,能够看到这老狐狸丢人成这样,连留下喝两杯的脸都没了,好,真是好,哈哈哈”
雷耀阳听得无奈,岔开话题道:
“孙大哥,刚刚雷公说要调集黑衣,黑衣是什么?”
孙庸一脸不屑,还是给出解释道:
“三联帮黑衣嘛,他们三联帮的金牌打手咯,吹嘘得是天下无敌,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这么说,雷公是要派人过来港综市扫场咯!我靠,我不会被连累吧。”
靓坤听得,不由插话道。
毕竟,他脑袋上还挂了个“洪兴”的字号,如果因为蒋天生与雷公的矛盾,让他的生意受损,他觉得太冤了。
“放心,雷公这点面子应该还是会给的,就算扫场,你和靓妈也不会有事。”
雷耀阳自信满满,立即话道。
“不错!”
孙庸紧接这话,赞同道:
“雷公那只老狐狸虽然奸诈,但不可否认,他是全台湾黑道大哥里面,最会做人的一个。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们得罪过他,看雷先生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和你们计较。更何况你们不是还好吃好喝招呼过他嘛。”
靓坤和靓妈听得,都放下一些心。
雷耀阳开口提醒道:
“既然这么早就知道雷公会对你们洪兴进行扫场,你们俩回去可以好好想想,怎么能借着这件事,获得好处。”
“好处?”
靓坤与靓妈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这种事能有什么好处,难道是成立装修公司,等着社团内其他话事人被扫场后,为他们做装修,赚一笔?
可是这能赚几个钱啊,又算得了什么好处!
靓妈不懂就问,变化着自己平时粗犷的声线,柔声道:
“师傅,我不懂。”
雷耀阳微微一笑,解释道:
“据我所知,雷公做事强势,他派人扫场,和你们印象里面的扫场有很大不同。”
“他不仅会针对场子,还会针对人。”
“不错!”
孙庸听得,也肯定道:
“雷公那老小子心狠手辣,只要出手,便不会留有余地。这次,你们洪兴恐怕要死上不少人。”
“啊?”
别说靓妈与靓坤,就连乌鸦等人听得也是一惊。
毕竟扫场这种事,大家都做过,可是“顾名思义”:
扫场嘛,也就是派人毁坏敌对方场子,让对方做不成生意也就是了。
很少有人扫场,会连人也动的,那样做的话,就没有回旋余地,且结下的会是死仇啊!
雷耀阳知道这一点,其实也是曾经听丁瑶讲起过雷公的办事手法。
雷公在台湾,只要出手,你不服软,他就不会罢手,狠辣非常。
而此时,经过雷耀阳的提醒,孙庸的介绍之后,众人也有些明白过来。
乌鸦饶有兴致,话语道:
“耀阳哥的意思是让阿坤和妈姐救下一些顺眼的洪兴人,扩大自身的影响力?”
雷耀阳不置可否道: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这么做。靓妈和靓坤你们两个怎么想,就看你们自己了。”
“只要雷公对你们洪兴动手,蒋天生的威望一定大损。这件事,到底是蒋天生搞出来的。”
“你们借机拉拢人心,虽然不和蒋天生争他那龙头的位置,不过多一点人支持你们,总是一件好事。”
乌鸦道出想法,最要紧是雷耀阳也觉得可行,靓妈和靓坤当然不会有二话,一个点头,一个话道:
“师傅,可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得罪雷公?”
“只是救人,别和雷公的人正面冲突,即便他知道了,看我的面子,他也不会多话的。”
雷耀阳摇头,很肯定道:
“雷公这种人,格局很大,他扫场的目的,针对的只是蒋天生!”
“对你们洪兴,他应该没什么兴趣。”
“所以啊,他看重结果,扫场过程中的一些小问题,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说着,雷耀阳看向乌鸦,又道:
“对了乌鸦,你回去也可以想想,这件事对你会不会有好处。据我所知,你们东兴五虎里面,你和笑面虎,一直都对洪兴的地盘很感兴趣。”
“要是你提前卖个消息给笑面虎知,应该会有个好价钱吧。”
乌鸦听得,眼中精光一闪:
“应该不会低。”
“哈哈哈,那就好!”
雷耀阳大笑,开心道。
将雷耀阳等人的动作从头看到尾,孙庸这会儿更加明白加入到翻手会的好处了。
这尼玛也太厉害了点吧,明明与自己无关的一件事,拿到雷耀阳这里,直接变成对会员都有好处的事情。
靓坤和靓妈赚人情,乌鸦赚人情的同时,说不定还会赚一大笔钱。
这样的操作,孙庸自恃见多识广,都从没见过。
“孙大哥,孙大哥!”
孙庸愣神,雷耀阳连叫了几声,才将他神智拉了回来。
“啊?什么事?”
雷耀阳奇怪看着孙庸,不解道:
“孙大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啊?”
“不是,只是想到一些事情。雷先生,你叫我有什么事?”
孙庸一摆手,回话道。
“小事情,我想问问孙大哥,竹联在台湾,应该也有不少旅行社吧?”
雷耀阳顺势话语,问询道。
“旅行社?”
孙庸听得,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诡异笑容道:
“雷先生的意思是?”
雷耀阳大大咧咧道:
“雷公那港澳旅行七曰游,噱头不错,确实是够精彩的。我看他应该也没心思做这些小生意,一门心思都想着赌场了!”
“既然这样的话,孙大哥不如就替他做了吧。”
“孙大哥从台湾带团过来,之后我们翻手会这边人才众多,缺的就是生意,无论谁,都能和孙大哥合作,一起发财。”
“赌场,我们翻手会里有很多,赌船,也不少啊。”
“孙大哥恐怕不知道吧,阿坤这小子就和阿渣、耀庆几个合作,有那么一艘赌船。客人虽然是不缺,但谁又嫌多呢。”
呼…!
孙庸深吸口气,直到此时,他是真对雷耀阳服气了。
什么叫作骚操作,这就是了。
自己今晚提议过来看热闹,也不过就是想看雷公出丑。
这雷会长不一样啊,他看热闹的同时,竟然还找到几个巨大好处。
最终,甚至连雷公的金点子也直接拿过来做了。
最为关键的是,孙庸看得清清楚楚,雷耀阳明明背地里坑着雷公,雷公反而对他感激非常。
即便现在旅行团这件事,最终孙庸可以肯定,也应该是自己,加上翻手会其他会员合作。
雷耀阳是不太会参与其中的。
这样一来,他依旧置身事外,雷公即便以后知道了,也会认为是自己剽窃他的点子,和雷耀阳没半毛钱关系。
厉害,真是厉害!
孙庸心里叹服,而在场众人听得这个,已经七嘴八舌话语起来。
靓坤最先开口,话道:
“孙大哥,我对旅行社一直都有兴趣,耀阳哥说得对啊,我们可以一起合作,搞旺这条旅行线路。”
“明天,明天我就先把旅行社搞起来,孙大哥,你可一定要照顾小弟啊。”
乌鸦紧随其后,嘴角上翘,玩笑道:
“呵,阿坤,认识你这么久了,我还真没发现你对什么生意是不感兴趣的。上次是赌船,这次又是旅行,你想法不少啊。”
“不过这次,能不能让给我做?当然,客人最后去赌船或赌场,我会把人带去你们的场。”
“哦?”
靓坤其实也不是非要搞旅游,只是性格使然,见便宜就上。
现在见乌鸦有兴趣,有些好奇道:
“乌鸦,你有兴趣?”
“恩!”
乌鸦点头,话语道:
“我近两年一直在发展正行,道上的生意,很少去碰了。旅行社,确实不错,我想做。”
“没问题,我靓坤最讲义气了。”
靓坤听得点头,确实,乌鸦上次连赌船股份都没要,一直经营他的指压按摩店、装修公司、金融公司什么的。
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听了雷耀阳的意见,自己也觉得合适,疯狂壮大白色产业。
看他的架势,要不是身为东兴五虎,掌控着骆驼分下的地盘,必须为东兴守城。
他连酒吧、马栏、地下赌档都不想要了。
“喂,你们两个够啦,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说话,你们两个王八蛋私下就决定啦?”
靓妈见得,也不由开口,笑骂道。
哈哈哈
立时,众人大笑,欢快的气氛在包厢内洋溢。
雷公与蒋天生的谈判,说起来只是一件小事。
只不过小事情出了大问题,雷公自觉面子丢得太大,当晚便去了澳门还入住的是官家的地方。
这一举动,别人或许不能理解,雷耀阳与孙庸却都清楚:
“雷公这是不打算用江湖人身份玩了,要借助自己政员的身份,越过蒋天生,直接找葡国集团去谈,强吞他的赌场。”
这种做法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很大,因为雷公身份真实,葡国集团也一定会给这个政员面子。
在澳门地界上,一家小赌场的归属,还不他们说了算。
随随便便找点理由,就能封店,抓人,直接侵吞。
蒋天生,根本连丝毫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这种做法的坏处呢?
同样那么明显。
雷公用上政员身份,那就不再是单纯江湖中人,很容易引起澳门那边小赌场“防备的心理”,亦可能让许多人看雷公不顺眼。
这样太欺负人了,也太不讲规矩了。
不过自觉丢了大脸,急于找回面子的雷公已然顾不上那么多,一心要完成自己在孙庸面前“夸下的海口”,拿下洪兴赌场。
翌日这一天,已经是花炮会前最后一天。
整个港综市江湖,在这一天,都显得诡异。
几乎所有社团古惑仔,都被上头打过招呼,这天不要在外面瞎乱逛,要惹上什么猛人,自求多福,社团是不会替他们出头的。
而大部分社团,也在召开着最后的动员大会,替他们选中的参赛者打气洪兴总坛。
蒋天生坐在主位之上,麾下洪兴群英汇聚,看起来也算声势浩大。
不过此时的蒋天生,脸色有些苍白,双眼中亦带有血丝。
没办法啊,昨晚事后,他压根一晚上没睡着。
比起雷公的气愤,他是郁闷到了极点,这无缘无故得罪死了三联帮,换谁也头疼啊。
虽然蒋天生不知道雷公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自己,但心知就雷公昨晚的强势表现,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哎!”
郁闷叹了口气,蒋天生看着面前洪兴诸多叔父、话事人,还有出众小弟,交头接耳,全然没有危机意识,个个喜笑颜开,谈论着有关花炮会的事,更感到心累。
等了好一会儿,蒋天生这才敲桌道:
“静一静,都静一静!”
龙头的话还是很好使的,随着蒋天生敲桌,房间内众人马上安静下来。
蒋天生总算满意一些,扫视一圈,最终看向左手边第一位的陈耀道:
“阿耀,还有谁没到?”
“恩!”
陈耀听得,也看了一圈,马上答道:
“蒋先生,靓坤和靓妈没到,他们来过电话,说是正在谈生意,没空过来开会。”
蒋天生听得不喜,不过到底城府够深,只是淡然道:
“这样啊。”
“我草!”
一句喝骂,不等蒋天生说出下半句,右手边大佬B发火了,他的反应比蒋天生还要大,怒骂道:
“靓坤和靓妈搞什么鬼,连蒋天生亲自召集开会也不到。什么生意这么了不起啊,他们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洪兴。”
大佬B这番话,其实只是因为忠心,实实在在替蒋天生不满。
可蒋天生听得,心里并不舒服:
自己想要低调处理,揭过就算了,大佬B这么一说,就好像自己毫无威望,不被人放在眼里一样。
“这他吗真是猪队友,猪脑子啊。”
正想着说点什么,把这件事简单糊弄过去,缓解尴尬。
可还没等蒋天生开口,下面好几位话事人先开口了。
短发中性打扮的十三妹便一脸不满,首先开口:
“B哥,话不能这么说啊,坤哥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妈姐,不是都已经打过电话过来请假了嘛,谁又没有个谈生意繁忙的时候啊!”
“就这点小事,B哥就上升到心里没有洪兴的高度,什么意思,扣帽子啊?”
慈云山事人大佬小新紧随其后,也话语道:
“B哥,我和阿坤从小玩到大,他对洪兴怎么样,我应该是比你清楚吧。”
“他出去谈生意,哪一次不是都有好处拿回来,照顾我们这些兄弟。现在就因为忙了点,怎么,B哥还准备追究他的责任啊?”
“B哥,土匪也没你凶啊。”
墙头草基哥这会儿也强势起来,非常赞同道:
“就是啊,阿B,阿坤和靓妈对蒋先生,对我们洪兴,一直都没话说。这几年来,不知为我们做了多少事,做得多难道还不如你说得多?你要这么说,我第一个不服。”
“是啊,是啊!”
“说得对啊,人家不过没空嘛,算个什么事,这难道也要罚!”
“阿B,蒋先生都没说话,你意见这么多,故意找麻烦啊?”
一时间,洪兴十二位话事人,二十几位叔父都说话他们意见出奇一致,无不对靓妈、靓坤大加赞赏,指责大佬B“上纲上线”的问题。
“你们……”
大佬B是万万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罢了,平时也常这样啊,今天怎么就成“众矢之的”了。
北角黎胖子见到这样的情形,倒是欢喜非常,并且无意间道出缘由道:
“大家不要激动,阿B这个人嘛,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从来都是这么霸道啦。”
“老实说,靓妈、阿坤和我也不算太熟,不过连我都知道他们俩最讲义气,也很重视我们洪兴这票兄弟,叔父。”
“前不久花炮会开盘,我很感兴趣,找上靓妈。靓妈二话没说,没用上十分钟,就安排好我加盟贺氏做大艇。要是心里没我们洪兴,能这么帮我嘛,我和她又非亲非故的。”
“倒是我们的B哥啊,一天到晚喊着忠心洪兴,忠心义气,呵,也就是喊两嗓子,我也没看见真有多义气的。”
“你…”
大佬B脸色涨红,却是无言以对。
他算是明白了,原来洪兴里面很多人,在这几年时间,多多少少都收下靓坤和靓妈的好处。
就像那小新所说的,靓妈和靓坤每次谈完生意,天大的好处不会给他们,但汤汤水水,还是会找洪兴内的人合作。
比如十三妹,她和靓妈都做马栏,这几年她不知从靓妈那里得到多少新妞,平时有事借一批妞,互相间转个场,都属于常事。
而且经过靓妈的介绍,十三妹认识了冯千山,平时酒水、酒具、甚至是装修器材,她都能去厂里拿,节省不知道多少钱。
三妹也知道,靓妈平时很忙的,许多生意谈。
在她看来,今天又没什么大事,花炮会参赛者早就说好了,她自己甚至都不想过来开会,只是给蒋天生面子而已。
大佬B“上纲上线”,就因为没到,直接拔高到对洪兴不忠,她可看不顺眼。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同样多少占到过便宜,特别是小新,他与靓坤从小玩到大,靓坤也没少照顾他。
上次介绍他去澳门崩牙驹的场子租了三张赌桌,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这样的好兄弟都不帮着点,小新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看到大佬B仅仅因为一句话,就造成这么大的连锁反应,蒋天生也非常吃惊。
心里对靓坤和靓妈两个人,蒋天生产生一种警惕。
当然,这种警惕并不算敌意,因为这两年他也没闲着,一直在观察洪兴内部。
据他观察,靓坤和靓妈两人这两年一门心思搞生意,完全没有和自己“争权”的意思。
两人甚至很多时候都懒得来开会,就这,也能看出端疑了。
“够了,小新说得很对,谁又没有忙碌的时候。靓妈和阿坤既然都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不来也没什么。”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讨论一下,明天花炮会的事。”
最终,蒋天生开口,揭过这个插曲,进入正题道。
“蒋先生,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全力争取就是咯。”
西环基哥一脸不解,话语道。
蒋天生看了基哥一眼,也不理会,又话道:
“我打算以一个地盘话事人的位置作为奖赏,鼓励我们洪兴的兄弟们,不遗余力。只要能够夺魁,我们洪兴在上水的新堂口,就属于谁。”
说着,蒋天生环顾十二话事人,点名道:
“太子,如果你能夺魁,尖东话事人是你,同时,你也可以兼任上水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