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枝在白樱这里养了两天,风寒已经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有身上还留着浅浅的疤痕,南清枝便想着明日去鹤唳山找莲玉。
白樱从外边儿进来,一边笑道:“刚从母亲房里回来,路上看着今日天气倒好,不若我陪你去园子里走走吧。”
南清枝看着窗外边的天气的确是出了太阳,便说道:“出去走走也好,总闷在屋子里也难受。”
白樱见南清枝肯出去走,自然高兴,让人去了披风何手炉,自己则去为南清枝梳头。
南清枝坐在镜前,忍不住说道:“每次我来这,总让你为我梳头,其实何必劳烦你,下人梳也是一样的。”
白樱笑道:“其实我为你梳头可是有私心的。”
南清枝不解,问道:“什么私心?”
白樱一边为南清枝梳头一边说道:“你的头发摸着跟绸缎似的,又软又滑的,摸着可舒服了。”
南清枝笑着打趣:“再滑,你梳了就能变成你的了?”
“虽不能变成我的,但摸摸总是可以的吧,我就喜欢你的头发,不管挽什么发式都好看。”说着,将南清枝头发挽好后又为她插了只翠色云纹的簪子,再无其他装饰。
南清枝生的干净白皙,且又灵气饱满,太过花枝招展的打扮反而不适合她。
这时两个丫头进来,分为为南清枝和白樱披上了披风系上后,又将手炉子递了过去,两人见都已收拾好了,便并肩往园子里去了。
今日的确是个好天气,阳光竟也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来,南清枝不禁笑道:“冬日游园,却无飞雪相伴,总觉得少了些意境。”
白樱笑道:“虽无飞雪,却有红梅,自有一番冬情。”
白家的园子种满了梅花,且都是红梅,在潇肃的冬日里显得十分显眼,整个园子里也都透着一股梅花香气来。
南清枝见了这满园的红梅,不由想起腊八节那夜来,在一片梅林里,那个少年拉着她的手腕,为她系上了一条绿丝带。
心中又顿生伤感起来。
两人捧着手炉在小路上慢吞吞的走着,白樱见南清枝刚才还是一脸笑意,这会儿又垮下了脸,不由问道:“怎的忽然又不高兴了?”
南清枝不好总说那些不高兴的,便强笑道:“没事。”又指着前面的水榭说道:“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吧。”
白樱自然是没什么异议,两人便往亭上去。
南清枝坐在亭上,侧身趴在围栏上去看池中的小鱼,又叹了口气。
白樱自是见不惯南清枝这样,问道:“到底怎么了?”
南清枝这才说道:“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为楚湛立块碑。”
白樱便说道:“你若觉得亏欠了他的,大不了今日我陪你出去为他立碑。”她这般说着,便去拉南清枝:“难得今日的好天气,我们现在就去!”
“可是玉鹤楼的人……”
白樱不在意道:“待会你扮我的丫头不就行了么,再说我两人好歹也是南宫清雪的弟子,还怕脱不了身么?”
南清枝实在不好说起两人的武功来,皆是半斤八两,被迫出师的,不过又想着自己这次回去后怕是很少再来锦城了,这次也算最后再为楚湛做件事吧,便就跟着白樱起身了。
两人回到屋内,白樱为南清枝找了一套丫头的衣服换上后,白樱又去找了块木碑,南清枝规规整整的写了楚湛的名子,就抱着木碑带着面纱上了马车,也并未带着其他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