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货……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苏南星真的很难想象，这种把精灵当成货物一般的用词，是出自一位真正的精灵之口，其中透出的冷漠、冷血及满不在乎，让他这个人类都有些心寒。

由于面色变化太明显，华丽兽很容易就猜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不禁笑道：

“这位人类小哥，你好像很惊讶？”

“确实……有些吧，有些惊讶于你们精灵对待同族的态度。”

“同族？哈？谁告诉你我们是同族？”

华丽兽摊开手掌，略带无奈的说道：

“精灵，是你们人类给我们起的统称，从词义上讲，更类似于你们人类词汇中的‘动物’‘植物’，涵盖在词下的种族有成千上万个，怎么能混为一谈？

把精灵当成一个整体，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就好像把绵羊和老鹰当成同一种族一样，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华丽兽的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般，响彻苏南星的脑海，让他一下子想通了事情的关键：

从人类的视角上看，这件事是精灵殴打、抓捕精灵，然后卖了换钱换物资，和人类贩卖奴隶似的非常罪恶；但在精灵自己看来，则是“老鹰族”殴打“绵羊族”，打废了捆起来，将之卖个好价钱，简直是天经地义、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见苏南星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华丽兽欣慰的笑了笑：

“人类少年，你想通了就好，不同精灵连生命形态都不同，你凭什么认为我们是一个整体？你们人类明明生命形态相同，不也分裂成了上百个国家？你们好歹还没有生殖隔离呢！”

苏南星微微一愣，没有开口，一旁的舒畅忍不住说道：

“就算你解释那么多，【暴戾搜捕团】也是把活生生的精灵打废了卖掉，这种行为，你们不觉得残忍吗？还有，清洗记忆，你们也不觉得邪恶吗？”

华丽兽摇头道：

“不觉得。在我看来，【暴戾搜捕团】的那些精灵和驯兽师，既不残忍、也不邪恶，相反还都很仁慈。”

“胡说！”舒畅忍不住反驳道。

“小姑娘稍安勿躁，你会产生这种想法，说明你的本性很善良，当然，也说明了你并不了解我们精灵真实的生活。”

被舒畅怼了，华丽兽也不生气，依然很耐心的解释道：

“没错，我们精灵都来自沙拔大陆，算是老乡。但你以为我们这些老乡在老家，是彼此相亲相爱的生活了上万年吗？

大错特错！在老家，我们彼此杀戮、彼此仇恨，以彼此为食粮，这才是精灵生活的常态！

以前“老鹰”抓到“绵羊”，都是当场杀了吃肉，现在不杀了，只是殴打、清洗记忆而已，被封印进蛋里的“绵羊”们不但不用死，反而可以在你们人类社会迎来新生，被你们驯兽师当宝，这难道不是一种仁慈、一种伟大的进步吗？”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舒畅哑口无言，她看了一眼妖狐兽，发现妖狐兽居然在轻轻点头，对华丽兽的说法非常认同，很是感同身受！看来对方没有说谎，沙拔大陆上的精灵，确实就是这么过日子的。

原来童话里、故事里、电影里都是在骗人的，原来精灵并不是美好的化身，它们只是恰好拥有了灵能，本质上和动物没什么区别！

得知真相的舒畅，情绪一下子低落下去，她有些灰败的脸色，让华丽兽产生了些许后悔，它还以为自己形容的太危险，导致这位人类少女打退堂鼓，不敢成为驯兽师了。

这怎么能行？她不买精灵，自己去赚谁的钱？这个月的业绩考核怎么达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