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相庭听着史土匪满嘴的“老子、他娘的、兔崽子”,只觉得脑门儿疼,心说就你这个满嘴脏话、一言不合就砍人的熊样儿还想让苏一夏喜欢你?你把标准放到村花阿春身上还有可能如愿以偿。
但是他不能打击自家国君的积极性,就随口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后才貌双绝,喜欢的也是有才有德的君子。”
说完,邬相庭就没当回事,觉得史华戎在发现自己和苏一夏的心动标准完全相反后就会重新考虑简单粗暴的办法了,比如:生米煮成熟饭。
他甚至还畅想了一下史华戎有了女人泻火之后,那暴脾气能稍微收敛一些,不要再一点就炸,搞得他每次上朝商议事务都跟敲锣打鼓上战场似的,要随时严阵以待,以防史华戎说不过他就上手揍他。
虽然事实证明很多次史华戎的坚持都是对的,但是那拳头打到身上是真疼。
史华戎虽然还幻想着和苏一夏两情相悦,但是他骨子里是充满了掠夺和侵略性的,最大的让步就是保证在她同意之前不真的要了她。
所以,苏一夏回了肆国王宫之后发现,自己身为王后,连单独的宫殿都没有,必须要和史华戎住在一起。
苏一夏面上有些微牵强,心里却给史土匪默默点赞,就是要主动出击,千万别跟她客气!
夜晚,苏一夏在浴桶中沐浴而归,一下午不见踪影的史土匪穿着墨色蟒袍,倚靠在床边正儿八经地看书。
因为姿势的原因,他宽厚的胸膛、有力劲瘦的腰身、笔直充满力量的大长腿,还有遍布全身的线条流畅优美的肌肉,统统一览无余。
苏一夏装作惊呆了,细细把他的身材打量了一遍,满意至极。
史华戎装模作样了一会儿,见苏一夏没有别的反应,只好招了招手让她过去,清了清嗓子,似是漫不经心地说:“念儿,听闻你饱读诗书,老子来考校你一番,‘为政以德’的下一句是什么?”
这句话是史华戎挑选了一下午才选出来的,有双重作用。
首先,这是对国君的劝导,可以在无形中提醒苏一夏自己是一国之君,有资本娶她。
其次,这句话的下一句是“譬如北辰”,不管她是否答得出,他都可以顺势说她是他的北极星,他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愿意环绕在她身边永不离开。
当然,最后的情话不是他这个大老粗原创的,是邬相庭这个酸儒在投靠他的时候,对他说的话,也是这几年来他暴虐之时,邬相庭用来劝导他的话。
史土匪毫无压力地拿来灵活运用了。
苏一夏一听就把史华戎的小心思琢磨了个七七八八,看着他紧张地都快把书捏碎了还假装淡定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他。
于是,她轻声慢语道:“肆国君,女子不得议政,我不敢妄言。”
史华戎立刻说:“你随便说,看哪个兔崽……看谁敢治你得罪!”
苏一夏抿嘴笑了笑,在史土匪期待的注视下,一本正经地说:“国君为天下人的表率,且不论才识、德行与能力如何,言行得当要有君子之风,不可如同村野莽夫。”
这话一听就是在说史华戎太粗鲁了,被嫌弃了。
史华戎猛地站起来,暴躁道:“老子没问……我是说,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不要扯那么远。”
苏一夏看着他恼羞成怒又强压着做出和颜悦色的模样,心头甜甜的,说出的话却没有软和,反而带着一分刺,像是之前就压抑积累着的不满在这时爆发。
“既然肆国君不愿听,又为何说让我畅所欲言?既然我言语不当惹怒了你,那我也不在这里让你厌烦,肆国君随便给我指一个落脚的地方吧,最好与你离得远远的,此生不再相见!”
说罢,苏一夏转身就走。
史华戎被数落的一愣,提高了声音说:“你是老子拜了天地的王后,老子不准你走!”
他赶紧追过去两步把苏一夏拉住,但是触及她纤细的胳膊和单薄的身形,又不敢太用力,给了她挣扎的余地。
于是,两人拉拉扯扯,不知怎么的,衣衫不整地抱在了一起倒在了床上。
苏一夏趴在史华戎的胸膛,乌黑的长发洒在他的脖颈和脸颊上,杨柳腰上横亘着他有力的手臂,她的衣领大开,露出一大片精致的锁骨和粉色肚兜的一角,史华戎的视线像是被黏住了,久久不能移开,呼吸逐渐粗重。
苏一夏像是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暧昧危险的姿势,对史华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大夫以上的家庭,即使是夫妻,也要分榻而眠,伯爷以上的家庭,夫妻要分住主副两院,国君与帝王坐拥三宫六院,万不可与后妃同住,于情于理都不合。”
“你闭嘴!”
顿了一下,苏一夏无视史华戎变黑的脸色和眼底的小火苗,继续道:“既然我是你的王后,我就有义务劝谏你的言行,哦,我还不知你的后宫之中有多少妃嫔,明日要整理出来,按照容貌才情、父母家族、年龄、是否拥有子嗣等方面,排出一个顺序。”
她像足了一个尽心尽力为丈夫打理后院的正室夫人,自然而然地改变了自己对史土匪的称呼,拉近彼此的关系,温婉大方地说:“大王要按照这个顺序,去临幸诸位妃嫔。如果你哪日幸了新的女子,也要及时告知我,我把她添加到……”
“老子让你闭嘴!”
察觉到史华戎在爆发的边缘,苏一夏不怕死地说:“子胥沉江,比干剖心,古往今来,多少良臣忠将为了劝谏而付出性命,大王,你即使发怒,我也是要说的,除非你堵住我的嘴唔……”
被比作有千古骂名的好色暴君、被心上人毫无芥蒂的要替他安排女子侍寝气疯了的史土匪,终于忍无可忍,翻身把苏一夏压在身下,低头堵住了她水润的唇,让她再也说不出无情又恼人的话。
史土匪这次不再客气,霸道强势的攻城掠地,让她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身体软成了一滩水,眼神迷离的与他分享彼此的气息。
苏一夏迷迷糊糊感到一双粗粝的大手在身上四处游走,紧贴着她的身体灼热滚烫蓄势待发,眼看着就是要干柴烈火来一发,她下意识地抬腿蹭了蹭他的腰,暗示她已经准备好了。
然而,下一秒,史华戎猛地停住了动作,翻身让苏一夏趴在他身上,把她的脑袋按在胸膛上,他咬牙切齿道:“老子不动你!”
苏一夏:“……”
油瓶倒了都不扶,就服你!
苏一夏听着史华戎呼哧呼哧的喘气儿声和“咚咚咚”擂鼓似的心跳,感受着他迟迟不肯消停的部位,很担心他把自己憋出毛病来,心痛的建议道:“大王,要不然你出去吹吹风冷静一下?”
史土匪没有吭声也没有动作,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苏一夏听着他节奏不变的呼吸和心跳快要睡着的时候,感到自己被轻轻地调整了姿势,他小心翼翼拉着她的手,大嗓门儿被压到了轻不可闻:“念儿,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