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夏顿时就恼了,虽然看到孔蒂被吓得惨白的脸色她也很心疼,但是纵欲不可取必须要节制啊。但是孔蒂现在这个语气搞得像是她无理取闹一样,她一脚把人踹开,气呼呼地说:“我不装死,难道要被你做死吗?!”
孔蒂半是得意半是心疼的闷笑一声,在苏一夏瞪过来之前秒变正经,哄着她说:“抱歉钟灵,我好不容易得到你,一时间控制不住,我以后尽量减少,也会尽力根据你的叫停调整,所以,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
苏一夏:“什么叫‘尽力’?你必须做到说停就停,一点都不能含糊!”
孔蒂为难:“这个恐怕有难度。”
苏一夏顾不上害羞,开始胡搅蛮缠:“我不管,你不听我的,万一我真的被你做死了怎么办?你就不怕你爽了之后发现我……”
一双手捂住了她的嘴,苏一夏抬头就发现孔蒂脸色阴沉严肃,眼中酝酿着风暴,他的语气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听着让人无端的害怕:“钟灵,你一定会一辈子平安喜乐,不许说这种话了知道吗?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苏一夏:“……”
她以为看见她好起来又成功睡到她的孔蒂已经没事了,没想到他还悄悄地黑化了,还敢来威胁她!
但是她刚才明显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了,根本没有反驳辩解的余地,只能乖乖地应承下来安抚他的情绪:“尼克,我错了,我不说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孔蒂怜惜地碰了碰苏一夏的额头,自责地说:“你没错,钟灵,是我太弱了,我保护不了你。”
苏一夏赶紧安慰他,如果孔蒂还属于“弱”的行列,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个强人了。然而孔蒂像是钻了牛角尖,无论她怎么开解都没用,就是认定自己没本事是个没用的男人。
苏一夏心疼的抱住他,柔声细语的和他说话、鼓励他,不知不觉中被孔蒂压在了身下,等她意识到的时候,睡衣都马上要被他扒光了。
苏一夏:“……”
她忍无可忍的一脚把人踹开了。
孔蒂还维持着脆弱迷茫夹杂着丝丝痛苦的小可怜表情望着她,十分能激起人的保护欲、降低人的警惕心,他疑惑地叫她:“钟灵,你为什么踢我?”
然而苏一夏已经识破了他的险恶用心,冷笑一声,冷酷无情地说:“装可怜?你现在是不是满脑子精、虫?你个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混蛋玩意儿,净想着不和谐的事,今晚去睡客房!”
孔蒂:“……钟灵你听我解释。”
苏一夏:“我不听!我不听!”
她每说一个“我不听”就把孔蒂往后推一下,最终成功的把人推出卧室,然后“砰”地一声关上门,反锁,扑到床上裹着被子闭眼睡觉。
门外,差点被门拍到鼻子的孔蒂先生目光阴沉的盯着房门,仿佛在看阶级敌人,过了好一会儿实在听不到卧室里有什么动静,他才慢腾腾地走到离得最近的客房睡下。
第二天一早,苏一夏醒过来就发现在床边优雅的坐着的孔蒂先生,她那颗对牛鬼蛇神十分敬畏的小心脏不争气的抖了抖,整个人都清醒了,在看清是谁后她哀嚎一声:“尼克,你吓到我了!”
孔蒂温柔地笑了:“我也没想到你这么胆小,来让我摸摸心脏有没有吓得狂跳。”
苏一夏一巴掌把手拍开,对孔蒂层出不穷的占便宜方式也是无语了,痛心疾首道:“矜持!矜持!尼克,绅士不应该在对女士做任何事之前都要问一句‘尊敬的女士,我可以××’吗?怎么到你这就直接上手了?”
孔蒂淡定地笑了,谦虚道:“过奖。”
苏一夏:“……”
谁夸他了?!
苏一夏翻了个白眼安慰自己:美少女不和厚脸皮一般见识。
等苏一夏起床洗漱好,孔蒂自制的早餐也端上了桌,两人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随口唠嗑,即兴斗嘴,还随时随地撒狗粮,差点把房顶上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闪瞎了。
等吃完饭,开始办正事了。
苏一夏直接问:“尼克,方远和我养父母怎么样了?”
孔蒂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没有隐瞒,实话实说:“你养母昨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她坚持留在医院里照顾方远,方远身上有伤,还在加护病房里防感染。他俩也见不着面,不过没关系,我又不缺一个人的住院费,她想住多久住多久。”
说完,孔蒂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拽、表情有点傲慢、整个人都散发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和对凡人的藐视,他立刻收敛起来,轻声说:“钟灵,我当时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们的。”
他总有本事用一句话就让她心疼。
苏一夏拉住孔蒂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说:“尼克,虽然你这样做是错的,但是我不怪你。”
“钟灵……”
“别急着感动!”
苏一夏用左手抵住孔蒂靠过来的胸膛,继续说:“但是为了让你记住不能随随便便触摸法律的底线,我要让你睡一个月客房加深记忆。”
孔蒂:“……你不能这么残忍。”
苏一夏微笑:“我能。”
见孔蒂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表示“只要你开心什么都随你心意”之后,苏一夏说:“今天下午我们去医院看一看,这次他们是因为我受了无妄之灾,我总不能当不知道。”
孔蒂虽然不乐意,但还是答应了,然后开始盘算着上午这点时间能做什么。
苏一夏一句话打碎了他无数的幻想:“我们现在去见凯瑟琳,她可是属洋葱的,不上刀就只能一层一层的剥皮。哎你说,本来还挺优秀的一个人,怎么忽然间跟中了邪似的,先是跟乔伊社长分手,后来是有如神助地救出了方远,还能买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