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玉哎了一声,简直顿时变得温柔如玉,芳华如花,十分艳丽耀眼,沈佳玉坐在秦源的身边,皇后就尴尬了。
她好歹是一个皇后,原本和皇上就是夫妇,可是现在秦源让沈佳玉坐在身边,那自己往哪里坐?
若是皇后吃醋的话,绝对不会让步的,但是好像皇后有点人命的懦弱,她很随意的很自然的往外面挪了一下,宛如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沈佳玉坐在皇上的身边,享受着万人瞩目,享受着所有女子的嫉妒。
吕月雅现在才是最得意的,看见沈佳玉如此受宠,脸上都得意的快要开出艳丽的花朵来。
吕月雅一得意,气焰便也嚣张了几分,她看见皇上的心情好,说话也多了几分随意,道:“皇上今天心情不错,这御花园的花更是漂亮的紧,若不是皇上准予我们这些官宦之家的夫人和小姐过来赏花,还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那个福气看到宫里的景色呢。”
吕月雅这话说的十分奉承。
秦源忽然一笑,对看看身边的沈佳玉,于是对吕月姝道:“沈夫人福气好,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若不是香妃娘娘,朕日理万机的也想不到有如此的一出啊。”
于是很多夫人附和,大约都是多谢吕月雅的话。
吕月雅更是票翩然了,简直如云里雾里的,皇上居然夸赞了她,这简直是祖辈积德的事。
吕月雅高兴了,沈佳玉自然就高兴了。
看见沈佳玉高兴了,皇上就高兴了,可是有一个人很不高兴,那就是秦秀江的生母贤妃娘娘。
因为上次马匹的事件,现在皇上还不待见秦秀江,这对贤妃来说,实在算不得一件好事,既然她很窝心,又岂能看着沈佳玉这样的狐媚子快快。
贤妃娘娘轻轻的一哼道:“今天这百花宴会确实是好事,可是死了人却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了,若说死了一个无关痛痒的人也就罢了,可是死的那个人还是原相国大人的孙女,所以说这日子虽然好,可是意外也来的快啊。”
沈佳玉和吕月雅的笑浮在脸上,顿时变得十分的僵硬,这消息是不是传的太快了,明明她是封锁了这个消息,可是还能这么快的速度传到贤妃的耳朵里面,这实在不能不说是晴天霹雳呀。
秦源爷怔了怔,立马问沈佳玉道:“御花园死了人?”
沈佳玉吓的急忙跪在地上,声音里面满腔的委屈,道:“是死了人,段二小姐亲眼看到的,我也是最后才知道,只是为了不扫兴,所以才没有对皇上说。”
秦源道:“段二小姐亲眼看到?”
于是秦源抬头道:“谁是段二小姐?”
段葛兮在人群中,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沈佳玉居然把她供出来,这居心实在是太奇特了。
但是现在很多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过来了,不仅是几位妃子,皇上,还有所有的命妇包括那些宫女和太监,所有的人都看过来。
段葛兮吸了一口凉气,于是站起身子,从容不迫的往秦源的前面走过去,这是前世今生段葛兮第一次和秦源打交道。
在上一世,秦源的眼中从来没有一个小小的王爷的妃子,何况秦源死的很早,若是不出所料是活不过今年的。
段葛兮穿着一身黑色的襦裙,在黄昏和黑夜的交汇之间走过来,就像从地狱里面飞出来的精灵一样,明明是黑色的一身,可竟然比别人的彩色服装更是能晃话花人的眼睛。
她的肤色很白,白的几乎透明。
她缓缓的走到秦源的面前,十分从容的跪下来,道:“臣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源看见是如此不同的一个少女,又丝毫的不见怯味,很是疑虑,所以对段葛兮的的态度算得上缓和道:“你就是段二小姐段葛兮?”
段葛兮点点头道:“正是,我就是段葛兮。”
秦源道:“段家二小姐,段家二小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久闻大名?段葛兮却知道秦源的久闻大名是什么意思,就是自幼的名声,再加上之前在宣德堂的事。
段葛兮立马道:“不敢不敢。”
秦源的此时的态度十分难断,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愤怒,他的眼神时不时的在端给西的身上停留一下,虽然不是那么执着的打量,但是给人的感觉更加的讳莫如深了,连段葛兮自己都不知道秦源如此看重她究竟是几个意思。
秦源突然一笑,道:“段太傅到底是有一个好女儿,不仅相貌出众,连性子都如此的与众不同,以前怎么没有听见段太傅说过呢?”
段葛兮仍旧跪在地上,故作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道:“臣女诚惶诚恐,幸得皇上的谬赞,天下之大,才女甚多,臣女不过是用素质人而已。”
这个时候贤妃忍不住道:“皇上,这是在问御花园死人的事情。”不是和面前这个贱蹄子聊天的。
贤妃娘娘现在看见段葛兮的眼神,带着十分深沉的意思,大概贤妃以为段葛兮是在勾引皇上吧。
不消说贤妃,现在沈佳玉和吕月雅,甚至在场的很多女子看见段葛兮都会不知不觉中露出一丝不舒坦的厌恶,看来不止贤妃一个人有这个想法,只怕在场有八成的人都以为段葛兮就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吧。
段葛兮心里直接开始喊冤了,她可不是这样,也没有丝毫这样的想法没,刚才皇上叫她出去的时候,她并没有把自己弄的多么的特别,可是皇上就是和他说了几句。
贤妃的话,让秦源尴尬了一下,顿时严肃的对段葛兮道:“香妃说你看见御花园杀人的事情,你告诉朕,你看到是谁杀了那个女子?”
段葛兮的心里游弋了一下,她陷入了片刻的矛盾和挣扎中,若是现在说那个人就是秦恪,皇上必然会知道这是沈佳玉的用意,沈佳玉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可是自己的日子只会更加的难过。
若是现在说没有看到,那是不可能的,在红双宫的时候她不是那么说的。
说什么话,该怎么说?
段葛兮的心里此时是真正的迷茫了起来,甚至手中浸出了汗水。
正在段葛兮难以启齿间,一个绚丽的身影,一身红色劲装的男子,穿的十分干练利落,他带着邪邪的微笑,十分信步闲庭的走过来,宛如走在一条风景优美的小路上一样,完全的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男子声音伴随着清风,竟然有醉人的撩拨之感,他道:“段二小姐看见本王杀人了。”
此时无数的目光都悄悄的落在这个男子的身上,这个传说之人,这个几乎在这个国家横着走的秦寂然的身上。
很多人同时想起了传说,这个男子性格不好,喜怒无常,这个男子少年天成,年纪轻轻便能指挥千军万马,为这个国家换来这么久的安宁。
同时想起来,这个男子是皇上的侄儿,按照道理说应该是一个郡王,可是黄山偏偏给他一个亲王的位置,纵容他纵容的无法无天。
现在这个存在传说中的男子终于毫不吝啬在把自己展示在众人的面前,十分的随意,随性。
可是他现在的第一句话,居然说他在御花园杀的人?
他这是什么意思?
秦源看着秦寂然如此无礼的走过来,居然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反而还笑问道:“潇王来了,这是什么风居然把我们的潇王吹过来了?”
秦寂然闪了一下身子,原来他的身后还跟来了秦秀江,秦秀逸去,秦征和秦恪。
秦寂然歪歪嘴角道:“自然是一股春风。”
秦源看着身后的几个皇子,好家伙,这几个儿子的长相都十分的不凡,可是跟在秦寂然的身边,几乎跟没有存在一样,这究竟是那个人的儿子,果真是不一样的。
这也不知道是欣慰还是什么的。
秦源很无奈道:“潇王,你还真是胆大妄为,岂有此理。”
秦寂然点点头,道:“皇上明明知道本王如此,却还让我做潇王王爷,这是本王的错?”
秦源很想伸出手指着秦寂然的脑袋骂一句,岂有此理,但是不知道想起什么,秦源住口了。
秦源住口了,秦寂然也懒得和秦源周旋,他的眉梢往段葛兮这边挑动了一下,好似在跟段葛兮打招呼一样,段葛兮顿时低着头有点无语,秦寂然连这个盘子都敢接,那绝对是有所依仗的,段葛兮忽然发现越来越看不懂秦寂然了。
秦源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问秦寂然道:“你说你杀了人?你知道你杀的是谁吗?”
秦寂然点点头,道:“知道啊,那个国师相国大人的孙女而已。”
秦源再怎么纵容秦寂然,可是此时都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秦源高声道:“而已?”
秦寂然随意散漫道:“是啊,难道本王说错了?”
气氛一度僵持到冰点,原来的秦寂然只是传说那么厉害胆大,但是现在大家好像知道了,秦寂然的胆子到底有多么的大,他的样子居然没有丝毫的要给秦源的面子,这究竟桀骜不驯到哪种程度了?
秦源最终好像有点妥协道:“那好,你说说,你为何要杀了她?”
秦寂然不屑道:“若是本王说她对本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我直接杀了她可以吗?”
气氛再次沉到了冰点,秦恪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不少的汗,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人是自己杀的,怎么可能是秦寂然杀的,是香妃娘娘收买了自己,让自己杀了那个嫔妃,然后再把再段二小姐杀了,他怎么敢杀段葛兮,所以就是这样的结果。
从秦寂然的话中,好似秦寂然已经了解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这真的不能不让人害怕。
秦寂然说的话也让在场所有的女子害怕不已,就是因为对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所以被他秦寂然杀了?
这人莫不是恶魔变的?
刹那间很多女子都移开了眼睛,既然看秦寂然太危险,那还不如多看看成王和幽王,再不济太子和离王也可以,起码能保住自己的命。
沈佳玉现在和吕月雅已经被搞蒙了,原来还可以再次计划计划让段葛兮喝上一壶的,可是现在看来,秦寂然一出来就搅乱了整个局势。
或许别人不知道这其中的状况,但是这两个人知道啊,她们知道秦寂然的出现是在保护段葛兮的,故意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往自己的身上吸引,然后让段葛兮静静的做一个旁观者。
秦寂然从何时护段葛兮护成这样子了?
若是段葛兮的身后站着秦寂然,这实在是不敢想象,她已经强大到什么地步了。
不,不会的,秦寂然向来不好女色,从来没有和段葛兮来往过,他怎么会帮助段葛兮,那是绝对不会的,他就是好玩而已,肯定是好玩而已。
沈佳玉和吕月雅绝对不会相信秦寂然真的是在帮助段葛兮,若是段葛兮的身后站着秦寂然这样的人,那不用说,光想想就觉得十分的可怕。
此时,不仅是沈佳玉和吕月雅,连段悠兮都打起了自己全部的精神,她几乎在和沈佳玉母女在想一模一样的问题,但是想到后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宁愿不要相信,或者是早点巴结秦秀逸,然后从秦秀逸那里探探秦寂然的心思。
如此想着,段悠兮的目光便移到秦秀逸的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渴望,和一丝希望还有决心。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段葛兮和秦寂然还有秦秀逸自然是不知道的。
秦源听着秦寂然的解释,差点气的直接暴怒起来,最后秦源死死的压体内的怒意,道:“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话吗?”
秦寂然不以为意道:“本王可是没有觉得本王说错了什么话,本王做的是对的,她生为皇上的妃子,难道就该垂涎本王的美色吗?难道这世间的女子都不知道本王是一个不会怜香惜玉的人?”
秦源气的把桌子一拍,道:“简直就是胡闹。”
秦寂然摸摸自己的袖子,道:“不是本王胡闹,是那些人该死,所以死就死了吧,若是她不被本王杀死的话,那么她以后肯定会红杏出墙的,皇上的头上还想绿吗?”
秦源啪的一声,摔掉了一个杯子,直接摔在地上成了粉粹。
秦源的双眼勾着秦寂然,没有恨意,只有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他道:“好,现在不要用你的架子来给朕添堵,等会宴会结束后跟着朕去祠堂,朕要你看看秦家的先皇,看看秦家的列祖列宗,看你对得起秦家的先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