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段鹄急忙对刘福海道:“走,跟我去荣锦堂,去找老夫人去。”
很快段鹄怀着心事出了竹贤院,段鹄要去荣锦堂势走最近的路,势必要经过顿水云所住的雪居,段鹄走的极为飞快,乃至于用力过大直接把一个人绊倒了,一个女子哟了一声。
段鹄转过身一看,这被自己绊倒在地上的女子可不就是段水云吗?
端水云和覅恩吃痛,但还是用最快是的时间站起来道:“父亲好。”
段鹄看看自己这个性子十分沉默的女儿,想着这女儿年纪也大了,到了现在还亲事还没有一个着落,段水云和段悠兮还有段葛兮不一样,段悠兮和段葛兮是嫡女,这嫡女以后肯定会高嫁的,现在是因为嫡女而耽搁了庶女,段鹄的心里有点不好受。
这接下来是要和红姨娘聊聊段水云的婚事了。
段鹄点点头,道:“你倒是一个懂事的。”
说完段鹄就想走,这个时候段水云急忙的道:“父亲行色匆匆可是有事吗?”
段鹄停下脚步,刚才把段水云绊倒了,现在看着段水云的手腕上还有一点擦伤,顿时觉得有点内疚。
因为内疚了一点,所以他也愿意对段水云说话了。
段鹄道:“你二姐回来,我现在有点事情拿不定注意,倒是想去找你的祖母想想办法才行。”
段水云立马道:“二姐心思聪慧,又一心为了段家着想,断然不能让二姐真的和段家断绝了关系。可是另外一方面,二姐昨晚一个晚上不在,父亲和祖母都十分的为二姐着想。”
段水云能迅速的说清楚段鹄心里的疑虑,段鹄也是十分感怀的,同时也护坦觉得这个女儿的洞察能力还不错。
段鹄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这正是我为难的时候,可是此时此刻,你的二姐正在前门还未进来,为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迎接你二姐进来,毕竟前一刻衙门还在说你二姐和段家的关系闹掰了。”段鹄不能说是因为怕段葛兮对段家的名声造成了影响。
段水云想了一会,顿时道:“父亲,这件事也不难,你让祖母出门去迎接二姐,父亲回到自己的院子好好的等着就是了。”
段鹄一想,若是让段老夫人出去迎接段葛兮回家,段老夫人一个老人,必然会十分虔诚,十分痛心。
若是能把段老夫人的态度往分段葛兮的面前一放,那么这苦恼岂不是都不是苦恼了吗?
段水云的话给了段鹄一个灵感,段鹄仔细的一想,顿时对段水云道:“这个法子不错,我现在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夫人。”至于老夫人会怎么做,想必老夫人肯定有自己的法子的。
很快,段鹄便把段葛兮在门外的这件事告诉了段老夫人。
这个季节算不上有多热,当然也绝对不冷,这处于夏季和秋季的交汇边缘。
京城的人很多,大家都各自的生活,大街小巷错综复杂,不知道包含了多少不为人知,或者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
关于对葛兮的消息算不上什么秘密,反而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
现在段家的门前聚集了不少的人,很多人都等的心机十分的焦急,怎么段家的大门现在还没有开,段家是不是真的不接受这个女儿了?
这个女儿没有被匪寇掳走,看起来好端端的,并没有一丝的异常,这京城的百姓或许是生活过的十分单调,又或许觉得这豪门贵族的生活十分的神秘,素日里面都难得一见,所以这个时候在段家大门前看热闹的人特别的多。
等了这么久并未等到人出来,谭新雅不敢惹怒段葛兮,但是她本来是家里的小姐,在后宅里面很好被人压过一头,所以对于段葛兮,总是有多多少少的不服气。
谭新雅好像有点看笑话似的对段葛兮道:“看来段家并不是很欢迎你回家,段二小姐,我把你送回家,证明昨晚上你是和我在一起的,现在我的事情也完了,你是不是可以准许我回家了?”
谭新雅不想跟段葛兮在这里耗这么久,她现在恨极了段葛兮,若不是段葛兮,她哪里会受到被人威胁的屈辱,更何况,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威胁了她。
段葛兮淡淡的站在那里,看起来到好像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她的目光平静而又悠远,声音温和而又深沉道:“看来平阳侯之女并不想给我道歉,只是这个结果你能承受得了吗?”
段葛兮说的结果,必然是有结果的。
谭新雅神情一滞,顿时带着几丝讨好和无奈道:“段二小姐,大家在后宅都过的十分的不容易,这件事还是息事宁人吧,毕竟这伤脸面的事,实在是让人很无奈。”
段葛兮的目光淡淡的滑过谭新雅的脸,她道:“那你算计我的事情呢?就想如此的一笔勾销吗?”
谭新雅的心思十分深沉,而且常年居于宅斗胜利的位置,所以心气很高,并不愿意服输。
可是段葛兮却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这世界上的人还是把她想的太善良了,其实她根本就不善良,尤其经过这次幻境的事情,她看清楚了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谭新雅从段葛兮才眼神里面读到一丝揣摩不透的味道,这种味道让她十分的害怕。
就在谭新雅还想着如何把这件事化解的时候,段家的大门被打开了。
从段家走出来的是段老夫人,她的胳膊似乎永远被一个叫做锦柔的丫鬟扶着。
段老夫人的身边有两个婆子仔细的看着段老夫人,因为段老夫人此时表现出来的是十分的激动。
她声音里面带着颤抖的味道,道:“葛兮,你总算回来了。”
一边说,段老夫人一边靠近段葛兮,段老夫人此时的神情宛如一个孤独寂寞的老人忽然看见自己的唯一血亲一样,显得激动而又亲热,还有一股子不可思议的味道。
段家的人好像就是如此,不管是段鹄,还是段家的一个庶女,都十分善于演戏。
段老夫人这一套不是和当初她从白鹭庵回来的时候,和吕月姝的那一招极为的相似吗?
片刻之间段老夫人握着段葛兮的手,仔仔细细的把段葛兮看了一个遍,道:“葛兮,回家了就好,回家了就好。”
这话本来没有毛病,可是段老夫人仔细的看了一下段葛兮的这个动作是有毛病的。
毕竟段老夫人这个动作很容易让人遐想段葛兮被掳的情节。
这时候谭新雅急忙道:“段老夫人,这段二小姐昨晚上可都是和我在一起的,这段老夫人东看西瞅的莫非以为段二小姐有其他的原因?”
谭新雅这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也算得上是解围了。
段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顿时高兴无比道:“那就好,那就好。”
段老夫人的手在段葛兮和手上摩搓了一番继续问道:“葛兮,既然你和这位姑娘在一起,可为何不跟我和你爹爹打个招呼呢?害的我们还以为责备了几句你就真的和我们闹掰了呢?”
段老夫人这话还暗示了段葛兮有点喜欢使小性子。
段葛兮看着段老夫人的手,段老夫人的年过六旬,别人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六十多岁的人了也已经算是年纪很大了。
段老夫人的脸虽然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可是这手还是不错的,由于常年保养得当的原因,在原本该苍老的手现在摩搓起皮肤的时候还算是格外的光滑。
段葛兮也不好把自己的手缩回来,倒是语调里面显得十分干净而又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段葛兮道:“祖母多虑了,并非我有意和祖母还有父亲拌嘴,就是因为我意识到这个错误,所以才去了平阳侯府的家里,特意和谭小姐交流了一番,今天回来就是想和祖母还有父亲重修旧好的。”毕竟现在的段家是段葛兮的避风港,这个时候段葛兮还是不想和段家闹的那么僵。
但是段葛兮的话也让周围的人高看了段葛兮一眼,毕竟这个傲骨铮铮的段二小姐能知错就改。
段老夫人当然知道段葛兮不可能和平阳侯家的人走到一起,但是今天两个人能在一起回来,谭新雅能证明段葛兮昨晚上在侯府家的事实,这就说明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但是这个时候端老夫人并不好怎么询问,所以也就罢了。
只是段葛兮愿意这么说,段老夫人也是十分高兴的,她从段葛兮的话里面便能分辨出来,段葛兮还是不想和段家闹掰的。
于是段老夫人点点头道:“奶奶是出来接你回家的,让你久等了,走吧,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段葛兮表现的也异常的乖巧,很快她便和段老夫人一起回家了。
看着段葛兮进门后谭新雅忽然松了一口气,这甚好,若是让她当着段葛兮的面道歉,这简直是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只要段葛兮进去了,那么道歉这件事是不是能一笔勾销了。
正在谭新雅意犹未尽的想着这件事的时候,谭新雅的身边忽然来了一个陌生的丫鬟,那丫鬟低声对谭新雅道:“小姐不要高兴的太早,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还是乖乖的恨我走吧,否则的话主子生气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这丫鬟说话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搀扶在谭新雅的手腕上,虽然看起来没有其他的异样,但是谭新雅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丫鬟是有功夫的,因为她会点穴,
很快,谭新雅万不得已但又不受控制的被人带走了,当然,谭新雅根本不知道这背后筹谋的人居然是秦寂然。
她更加想不到得罪了段葛兮就是得罪了秦寂然,若是知道段葛兮背后是这样的存在,她绝对从一开始就不敢如此对待段葛兮。
很快,段葛兮和段老夫人一起进了段家的大院,段葛兮若无其事的对段老夫人道:“祖母,我还是进我的院子去吧。”
看见段葛兮若无其事的样子,段老夫人有点疑惑,毕竟这次段家为了顾及名声并未有为段葛兮多想一分,难道段葛兮甘愿这样回到院子,然而没有下文吗?
段老夫人还是忍不住的安慰道:“二丫头,今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不是你父亲的意思,也不是我的意思,我们这么做也很无奈。”
段老夫人还是很害怕的,她生怕段葛兮因为这件事而大发脾气,她生怕段葛兮因为这件事和段家闹的一发不可收拾。
毕竟现在的段家是多发事故的一个家,她实在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再把段家推到风头浪尖上面了。
这几十年来她努力的经营段家,她一个做长辈的走过的路固然很多,看的也很多,对于很多事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段家的大计她也是不愿意搀和的。
可是现在看到段葛兮,她的心里总会会染上一种复杂的情绪,好像是愧疚,又好像是排斥和厌恶。
段老夫人自己也迷茫了。
段葛兮从段老夫人的口气里面体会到一点无奈和心酸的感觉,但是她并不同情,就是因为段老夫人不想多事,总是维护大局的态度,所以造成了夏羽的枉死,而且段葛兮也不认为段老夫人不知道她和段悠兮的身份有所交换。
段家的人若不是和自己有点血缘关系的,段葛兮真的还丝毫的不待见,只是只怕以后段家的人再用多么的真心对待她,只怕段葛兮自己也不会真心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