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古来稀,吕老爷身子不好,现在还活着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可是这个时候吕颂来到了率老爷的书房外面,这吕老爷身边的管家已经通报了。
不出片刻便让吕颂进了书房。
书房里面一个将近七十岁的老人,两鬓斑白,身子消瘦,可是目光矍铄。
他看到吕颂的时候便问道:“刚才那个宣圣旨的太监给你说了什么?”
吕颂咬紧牙冠对吕老爷道:“父亲,我的乌纱帽没了。”
吕老爷手中握着一支笔顿时掉落了下来,他惊愕的看着吕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吕颂知道吕老爷对待他职位的重视,当年吕老爷就是用了自己的策论给吕颂请了一个官位,多年后吕颂也能坐上一个衙门大人的位置,若是再兢兢业业下去,只怕这官位会越做越大。
可是吕颂说自的乌纱帽丢了?而且现在这珏儿还没有一个具体的下落。
吕老爷的声音出奇的尖锐,他吊着嗓子道:“你再说一遍。”
吕颂跪在地上对吕老爷道:“父亲,刚才那个太监宣读圣旨摘除了儿子的乌纱帽。”
“什么?”吕老爷的步子差点往后面滑倒了。
幸好吕颂身手敏捷。
吕老爷忽然无法接受道:“你把珏儿给我弄丢了,现在又把这乌纱帽给我丢了,你是想气死我和你娘亲吗?”
看见父亲气的站立不稳吕颂只好吕老爷扶在椅子跟前坐了下来。
吕颂十分忏悔和愤恨道:“父亲,珏儿失踪这确实是我的错,可是这乌纱帽被摘掉了可不是儿子的错,这是大姐的错,我当时苦苦的哀求她帮助我一把,可是她说心情不好所以就把我仍在沈家院子的门外不管不问,父亲,我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大姐,她不帮助我。”
这个时候唯有把所有的错误都往吕月雅的头上推过去。
吕老爷闻言顿时气的哇哇大叫道:“我就说她们两姐妹没有一个好的,这性子都随了当属那个洗脚的婢女,薄情寡义不说,居然还如此不管我儿,要知道当初她们一个能进了沈家,一个进了段家这可都是我给操持的,可是现在一个死了也就罢了,还有一个是你唯一的大姐也不多想着帮帮吕家,这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扑出去的水,真是气煞我也。”
说到最后吕老爷直接躺在椅子上面,幸好这书房除了吕颂之外还有一个官家。
吕颂对吕老爷道:“父亲啊,儿子也很气,月心现在遭遇了无妄之灾,珏儿失踪下落不明,现在我这乌纱帽都保不住了,当初我是两位姐姐手中弄的屠刀,她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从来想着姐弟和睦相互扶持。可是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大姐根本就不管我,不管我给她付出的再多,给她解决再多的人,她都不会真心实意的带我,毕竟我的母亲是夫人,她们的娘亲只是一个妾而已,这妾和原配生出来的孩子本来就有很大的隔阂。”
其实吕颂是真的很气愤,当属帮助沈佳玉进宫也是因为吕老爷。
吕月雅这些年在外面看不惯的人都是他给解决的,甚至连之前日日夜夜的搜寻段水冰的下落,也是他要帮助沈家和段家的。
他经常过去沈家看看自己的大姐,问问大姐需要什么帮助,每次吕月雅都会说很多,所以他更是作为吕月雅的爪牙把自己的屠刀挥向别人的脖子之中。
可是却换来这种结果,他焉能不气,就是因为生气,所以他不介意再给吕老爷耳边推两把。
果不其然,吕老爷听闻吕颂的话之后眼神幽冥一般的闪烁,看上去极为可怕。
半晌后吕老爷才道:“出生不高就是出生不高,自私就是自私,既然她如此对待我们吕家的人,为父也不能让她占了便宜去,干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沈家看看,我倒是看看这大名鼎鼎的沈夫人要不要见见自己的老子。”
有了吕老爷这居然吕颂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父亲出面他就能解气。
关于吕颂的事情早就传播到了吕月雅的耳朵之中。
吕月雅听闻丫鬟把这件事阐述出来的时候,顿时惊愕的无以复加,她怔怔道:“这怎么可能,这才两天的功夫这月心就死了吗?这衙门大门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吗?”
这些年吕颂没少给她做事,吕颂给她做事的时候她总是很放心,毕竟这也算是她们同父异母的弟弟。
可是现在丫鬟告诉她,吕颂要保不住乌纱帽了。
吕月雅又忽然想起之前因为延儿的事情她心里不爽,所以并未让吕颂进来。
若是当时让吕颂进来说明情况的话,那么她是不是能保住吕颂的官位呢?
吕月雅有点后悔,正在这个节骨眼上,闲庭院的丫鬟来了。
丫鬟对吕月雅道:“夫人,公子又想出门。”
吕月雅登时道:“不行,千万不不能让他出门。”吕月雅很害怕沈延出门要去找段水冰。
丫鬟的面色有点慌张道:“夫人赶紧过去吧,我们看不住公子啊。”
吕月雅急忙道:“走吧。”
于是吕月雅用最快的速度赶去闲庭院,正好看见沈延沉着脸,沈延的满前还跪了一大片的丫鬟和小厮。
沈延怒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本公子只是出一个门你们就这么看着,难道我出门还能失踪不成,看看你们这一个一个的多么恶心啊。”
沈延素日里面不是温和有礼,但也不会如此不忿青红皂白。
吕月雅看看见沈延如此愤怒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儿子,这可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呢?
吕月雅上前对沈延道:“你到底要闹的什么时候才肯罢休,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沈延死死的盯着吕月雅的眼睛,语气里面带着忤逆的讽刺味道,道:“娘亲,我怎么就不是你的儿子了?我不仅是你的儿子,我还流着你骨子里面血。”
若是平时里说这骨子里面的血,吕月雅或许不会有任何的疑虑。
可是现在沈延对她说骨子里面血,还带着讽刺的味道。
这骨子里面是什么血,自然是那卑贱的血,他在讽刺吕月雅是洗脚婢女生的。
吕月雅顿时气的大骂道:“你真的是个混账子,我平日里面是怎么管教你的,我现在不让你出门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一出门就会去找那个贱人,你要找那个贱人干嘛?那个贱人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沈延一怔,对啊,他现在对段水冰已经上了瘾,而且这瘾很大,这才多久没有碰到段水冰他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难受。
看见沈延怔住了,吕月雅赶紧道:“沈延,我吕月雅告诉你,你以后虽然要继承你父亲的爵位,多年以后我和你父亲死了你还是素国公,难道你真的要为一个女人把你的身子作践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吕月雅还要问问你,你原来的雄心壮志呢?既然你厌恶吕月雅洗脚婢女的血液,那么你就要自己加油让自己强大,若是以后你真的强大了,那么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人嫌恶你的身份。”
吕月雅也是被沈延气昏了头,她现在说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正在吕月雅说到气头上忽然一个守门的侍卫又进来对吕月雅道:“夫人,吕大人又在外面求见。”
吕月雅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之前吕家出的事,又想到吕颂丢了乌纱帽。
那么现在吕颂找她肯定没有好事,说不定她还要面对吕颂丢官的尴尬。
吕月雅咬咬牙对守门侍卫道:“你去告诉吕颂,说我今天身子不爽利,改天再让他过来把。”
于是守门侍卫把这件事告诉了守在吕家门外的吕颂,此时的吕老爷在马车上清清楚楚的听到这侍卫说的一切。
待侍卫刚刚告诉吕颂沈夫人身子不爽利只怕今天不能相见的时候,吕老爷在马车里面大喝一声道:“我老头子来了她也不见吗?”
于是吕颂把吕老爷扶下马车。
吕颂对吕老爷揪心道:“父亲,上次儿子过来也是这样子,吃了大姐的闭门羹,所以儿子的心里难受啊。”
吕老爷对气的吞咽了一下,好似在消化这个事实,不一会吕吕老爷忽然大声道:“让你们家的夫人给老子滚出来。”
吕老爷的声音很大倒是把街道上不少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很多人聚集在一起议论着这个老头子究竟是谁,居然呵斥沈家的门卫,还要沈家的夫人给滚出来,这个老头是多大的口气啊,难道他不知道他口口声声说的夫人是素国公的夫人吗?
这时候那守门的食物也来了火气,这老头子他可从没有见过,这么一个陌生人居然也敢如此喧哗。
于是守门的侍卫对吕大人嚷嚷道:“你这个老头子你要搞清楚,你这是在沈家大门的前面,切记不要大呼小叫的。”
吕老爷面红耳赤不愿意和守门侍卫争论太多,他直截了当道:“赶紧让你去把吕月雅给我叫出来,她是个逆女。”
说夫人一惊很不客气了,现在还直呼其名,而且还加了一个逆女
这个老人好生狂妄的口气,于是这沈家大门面前站了更多的人,大家到时很想看看这一幕该如何收场。
守门侍卫更是被吕老爷把嘴巴都气歪了,他对吕老爷呵斥道:“你赶紧走你若是再不走我叫人打死你。”
哦哦哦,这沈家的一个看门狗都如此脾性,指不定里面的主子脾气更大成什么样子了。
吕颂对吕老爷道:“父亲,你先消消气,莫要因为大姐的事情把你的身子气倒了。”
这话被吕颂说的十分自然,可是听在守门侍卫的耳朵里面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父亲?
这老头子居然是吕颂的父亲,那么这难道是夫人的父亲?
想到这里守卫的侍卫只觉得顿时冷汗涔涔,原来这个苍老的老头子是夫人的父亲。
侍卫能知道这身份,那么看热闹的人也自然就知道了。
毕竟刚才吕颂的声音算不上小,有的人反应的比较早,所以就开始议论道:“你们听听看刚才吕大人居然称呼这老头子为父亲,那么这老头子肯定是沈夫人的父亲。”
有人捂着嘴巴道:“天啊,沈夫人连父亲都不让进去?”
“看看看,这沈夫人的地位再高又如何,这还不是数典忘祖之辈。”
“对对对,沈夫人如今的日子倒是好过了,居然忘记自己还有六七十岁的父亲。”
“原来沈夫人居然是这样的人。”
“真的是忘恩负义之辈,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她父亲的教育她能有今天的这地位吗?”
人们善于同情弱者,善于为弱势群体打抱不平,此时吕月雅顿时成成了千夫所指的对象。
吕颂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大姐不帮助自己,父亲肯定不会是袖手旁观的,大姐的手段很厉害,可是再厉害的手段也招架不住不孝不尊这个道德的标准。
守门侍卫因为刚才害怕所以一直在流汗,这时候听到周围人如此议论了,于是对吕老爷的态度好了很多。
侍卫道:“我再进去叫叫夫人,你们现在外面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