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大殿上看着秦秀江说话很心虚,故意遮遮掩掩的,秦源就意识到这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为了给他的皇子保留一点颜面,也为了给皇家保留一点颜面,所以秦源才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也因此,才会叫秦秀逸过来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秦秀逸有点难为情,道:“父皇,儿臣不是不愿意给父皇说,实在是因为那件事太难以启齿,儿臣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秦秀逸现在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那么羞耻的一幕,谁也不敢说。
再说,秦秀逸很了解秦源,这件事他若是受到的委屈越多,秦源知道真相之后便会越内疚。
果然,秦源大喝一声道:“成王,你且说,若是你不说给朕听,朕也责罚你在王府幽禁三个月。”
秦秀逸跪在地上,表情好像在拼命的隐忍着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他死死的咬着牙,最后态度坚定道:“父皇,不是儿臣不听父皇的话,实在是这件事不便对父皇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昨天发生了那件事,儿臣身边的侍卫已经被杀死处绝了,没有一个走漏的风声,父皇还是不要问的好。”
砰的一声,秦源丢过去一个书简,打在了秦秀逸的头上。
秦源呵斥道:“逆子,你也要做一个逆子吗?赶紧告诉朕,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若是你不告诉朕,朕自己去问,听说当时段家二小姐也在现场,你若不说,朕便让人请段二小姐进宫,朕亲自问她,就不怕问不出来。”
秦源现在是铁了心要知道昨天幽王府邸发生了何事,若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秦源绝对会龙颜大怒。
秦秀逸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于是秦秀逸的语气带着深深的自责和痛惜道:“父皇已经处置了幽王,儿臣不愿意父亲再处置幽王了,父皇若是真的要知道昨天的事情,儿臣也能回禀给父皇,只是父皇,儿臣真的难以启齿。”
秦源的手指头都恨不得戳到秦秀逸的头上,若不是刚才秦秀逸的头上被秦源,用书简砸了一个包,秦源绝对会那么做的。
秦源带着命令的口气道:“朕还是奉劝你把这件事告诉朕,一五一十的给朕说出来,若是不告诉朕,指不定朕会一怒之下派你去了边境,做一个远离京城的藩王。”
秦秀逸闭着眼睛,几乎是痛心疾首的想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道:“父皇,儿臣本不想给父皇说的,可奈何这天底下没有瞒得住父皇的事,所以儿臣还是打算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说给父皇听,事情是这样的。”
秦秀逸尽量用很平淡的语气把昨天秦秀江如何侮辱段葛兮的事情说出来。
秦源听了之后简直就是目瞪口呆。
这幽王居然是这样的人,用这样暴虐的方式侮辱了人家一个女子。
虽说段二小姐闭着眼睛,可是那个画面,被秦源一想起来就气急败坏。
难怪,难怪秦秀逸不愿意说,受到这样的指责也不愿说出来。
可见这件事是多么的难以接受。
秦源听闻后,步子虚浮了一般,顿时坐在后面的软塌上面。
秦秀逸关切道:“父皇,不是儿臣不说,实在是儿臣不愿意跟任何人,毕竟看样子,这都是我的那个幽王兄的日常生活。”
这竟然是日常生活?
秦秀江的日常生活都能如此的混乱?
秦源有点痛心疾首,那可是自己的儿子啊,自己的儿子怎么会是那样污秽不堪的人呢?
秦源的心里不爽,所以说话的时候都挤着嗓子勉强压制语气的激动,道:“他竟然是那么荒唐?可恨的是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好的,想不到朕也有眼瞎的时候,朕真的是老糊涂了。”
秦秀逸急忙安慰道:“父皇,儿臣的心里也很痛苦,毕竟那是儿臣的皇兄,儿臣以后还有很多的地方要仰仗皇兄,可是想不到皇兄竟然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只怕被鬼迷了心窍吧。”
秦秀逸故意这么说,一边为秦秀江变得如此之坏找了一个借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现在越是维护,就越能让秦源觉得他才是一个可塑之才,他比秦秀江更加适合,他比秦秀江更加稳重,更加适合这江山的大统。
果然,秦秀逸的算是说到了秦源的心坎里面。
秦源顺着秦秀逸的话,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是被鬼迷住了,迷住了。”
说到这里,秦源忽然对秦秀逸道:“成王这次做的对,这件事以后要烂在肚子里面,千万不要被任何人知道,这不是在保存幽王的脸面,这是在保存我秦家的脸面,这是在保住我江山的脸面。”
这样的夸赞绝对是秦秀逸意料之中的。
秦秀逸立马对秦源道:“谢谢父皇的认可,儿臣也以为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段葛兮不是知道吗?
秦源立马道:“段二小姐是一个祸害,她既然知道这件事的话,肯定会口风不紧的,成王觉得这件事要怎么做?毕竟依照朕看来,段二小姐若是留下,也不是一个省心的。”
秦秀逸的心里顿时一拧,今天秦源三番五次的说起段葛兮,而且都不是什么好话,可见秦源的心里也是比较厌恶段葛兮的。
秦源一旦厌恶哪个人,哪个人断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秦源生气,总不能处罚自己的儿子,既然不肯处罚自己的儿子,那么段葛兮自然会成为秦源泄愤的对象。
秦秀逸现在不敢忤逆秦源的意思。
秦秀逸试探着问:“父皇既然觉得都是段二小姐惹的祸,那么父皇想怎么处理段二小姐这件事?”
秦源的目光一沉,道:“段二小姐是个多事的,既然多事,必然有很多仇家,这仇家一多,被什么人复仇也必然会殒命。”
秦源说的冷清,但是秦秀逸听的确实胆战心惊。
秦秀逸硬着头皮道:“皇上,那段家的命就太苦了。”
秦秀逸很想为段葛兮说两句话,可是现在秦源在气头上,而且秦秀逸向来步步为营,必然不愿意舍弃自己的全部,为段葛兮说话的。
如此权衡一下,秦秀逸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能说段家。
听闻段家这两个字,秦源的眼神里面全部都是讽刺。
秦源道:“你操那么多的心作何,段家走到今天这一步,何尝不是在作茧自缚。”
秦源想着外面还有一个韩斌,于是打发了秦秀逸早点回去,毕竟秦秀逸的头上还有一个包,秦源看着秦秀逸头上的包心里也很歉疚。
但是为了封住众人的悠悠之口,秦源还是嘱咐秦秀逸在府邸一个月。
这也是禁足。
秦秀逸走了之后,韩斌进来了。
秦源刚才的脾气都在秦秀逸的面前发过了,所以对韩斌说话的时候,语气虽然也很冷寂,但再也没有之前的怒气了。
秦源道:“跪下。”
韩斌立马跪在秦源的面前。
秦源道:“你知道朕叫你过来,所谓何事吗?”
韩斌摇摇头道:“微臣不知。”
秦源的眼眸含着一簇怒火,道:“你装模作样吧?你还不知道?自从昨天你参与了那件事,就应该想到今天会发生什么,你现在居然说不知道?”
韩斌神色如常道:“微臣是参与了昨天事,可正如微臣所说的,也和昨天别人看到的那样,微臣没有和幽王府尚且还保持着那么远的距离,所以微臣不知昨天幽王府里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韩斌是真的不知道,当初韩敏敏说成王和幽王打起来了,
而且段葛兮还在王府没有出来,韩敏敏又催促着他急忙去救段葛兮,所以韩斌才领着兵马过去,哪知道还未进幽王府邸的大门,便看见段葛兮出来了。
段葛兮一个女子,不可能给他说那么多王府的经历的,后来韩斌又走了。
所以韩斌这样说话并不作假。
秦源看见韩斌的目光濯濯,不像是在撒谎。
但是秦源又很难不怀疑,于是问道:“昨天段二小姐从王府出来之际,没有对你说什么吗?”
韩斌不假思索道:“段二给微臣道谢了,还是她的外祖父夏松受伤了,而且还伤的不轻,后来微臣走了,段二小姐真的没有跟微臣说什么。”
秦源皱皱眉道:“段二小姐的外祖父是夏松?这有点意思。”
高门府邸的那些事,他秦源若是想知道也不难,只是这日理万机的,国事都忙不过来,他又岂会去听一些高门府邸之家的辛秘之事。
只是今天屡次听到段葛兮和夏松的事,秦源的好奇心也被调动了一点。
韩斌点头道:“皇上,其实段二小姐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于是韩斌又把段葛兮出生被掉包,后来被吕月姝捧杀的事情,还代替段悠兮去白鹭庵的事情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
最后感慨道:“段二一生坎坷,现在好不容易认回了夏家,自然要和夏家人好生的亲近,毕竟夏家才能给段二小姐一个温暖的家啊。”
秦源嘴角含着一抹讽刺,道:“看来我们的韩大人对段二小姐的印象不错啊。”
和秦源次相处的时间太长,看见秦源眼神的这一抹讽刺,韩斌也会想到很多。
顿时想起刚才秦源在大殿上对段葛兮的不喜,韩斌立马道:“皇上,微臣刚才所说的不少偏袒段二小姐,微臣说的都是实话,还请皇上对段二小姐能网开一面。”
秦源眼中的讽刺并不减少,道:“看看你,以前都不管这些事的,现在不仅要管,而且还要为一个女子说话,罢了,你回去吧,给你半个月休沐的时间,你好好在家里反省一下吧。”
半个月休沐的时间?
韩斌敏感的觉得秦源肯定会做出对段葛兮不利的事。
韩斌本想再说几句的,可是秦源的脸色暗沉,根本不愿多给韩斌说话的机会。
很快,韩斌回家了。
韩斌回府之后,赶紧把皇上要对段葛兮不利的事情告诉韩敏敏。
韩敏敏听,一边说秦源卑鄙,自己儿子做出来的事情不院子让儿子承担,非得要责怪一个小女子。
韩敏敏的心里一边把秦源骂了一个遍。
一边又急速的去了夏家,韩敏敏要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段葛兮。
不过,此时的段葛兮在忙。
因为段葛兮在听莫漠北说话。
此时夏云和段葛兮在一起,为了避夏家其他人担心,段葛兮都让他么各自回到到各自的院子。
漠北对段葛兮道:“小姐,那天那个大夫我仔细的跟踪了一下,和那个大夫有往来的是一个内侍官,而且还有不弱的伸手,若不是我当时躲的比较快,说不定会被那个内侍官发现。”
居然是个内侍官?
韩敏敏搀和道:“原来那个大夫的背后是一个太监?可是那个太监为何要了夏老伯的命呢?”
这年头难以理解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比如说这好好的太监,为啥要害死夏松。
但是听到段葛兮的耳朵里面,宛如一阵惊雷滚过似的。
段葛兮勉强镇定道:“因为那个内侍官是皇上的人。”
是皇上收买了那个大夫,是皇上想要了夏松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