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薛善雪向来清冷,都不由得侧目看了段葛兮一眼,同时叶十分的惊愕。
幽王身边的成王道:“三弟,段二小姐传言有假啊,你觉得呢?”
不待秦秀逸回到,离王秦恪立马笑道:“果真是传言不假,若是这样的女子能纳入王府当侧妃倒也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薛家姑娘多一点。”
幽王阴仄仄的一笑,道:“我倒是觉得段家大小姐可爱一点。”
秦秀逸这才儒雅一笑,宛如春风拂面道:“二哥,四弟先不说,我们还是继续看。”
秦恪和秦秀江这才把目光移到段葛兮和薛善雪的身上。
秦寂然闭着眼睛,是唯一一个和现场所有人显得格格不入的一个人,但是,即便是闭上眼睛不屑于看到面前的一切,这个时候也微微乜了一下眼睛,十分云淡风轻却又调侃味道十足道:“几个王兄在这里议论女子,女子可是玩物丧志的东西,若是让你们的父皇知道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离王幽王脸一暗,秦寂然不是闭上眼睛宛如神游一般?何时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秦寂然是他们所有的皇子拉拢的对对象,最先开口的是秦征,他十分赞同道:“潇王兄这话说的不假,若书父皇听到我们几个在这里议论女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幽王和离王脸色继续一沉,对于秦寂然他们不敢有异议,但是对于大病的太子,孤立无援的太子,他们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幽王的心思深沉一点,也只给了秦征一个不怎么服气的眼神,但是离王秦恪立马道:“太子大哥,你莫要多嘴,你是身子不好,若是你身子健康,肯定也会找几个如花美眷的。”
秦征面色一僵,顿时脸色一白,胸口冲出一股恶心的逆气,直接冲的自己咳嗽不止,很久才缓过神来。
秦秀逸倒是关怀了几句,便继续坐下来观看书画大赛。
秦秀江则是幸灾乐祸的慰问了几句,也坐下来观赏书画大赛。
秦恪则十分鄙视的秦征一眼,心里骂道短命的太子,分明就是早夭之相貌还霸占着太子之位,早就应该早点死了好把太子之位让给自己。
如今的皇室就是这样子,宏兴帝的皇子不算多,就这么几个,太子,幽王,成王和离王。秦寂然则是宏兴帝的亲侄子,应该算是一个郡王,但是宏兴帝的兄弟死得早,留下秦寂然一个。
宏兴帝确实宠爱的很,于是也封了王,赐名为潇王。
此时几位皇子除了秦寂然一派潇洒之外,其他的皇子都在看着最中间的那些年轻的女子。
屈月斋看着薛善雪淡定从容的坐在案几之前,看着面前的巨大的宣纸,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
自己辛辛苦苦的培养了三年的学生,在书画方面最得意的可不就是这个女子?
所以他很激动,也很期待薛善雪的表现。
这个时候,题目发放下来了,要求在场的女子画有一颗树,再随便题几句词语,算是对书画的检验了。
闻言,似乎很简单,不就是一棵树和几句过得去的词吗?
洪秀晶和梁清茹陈絮和冯雅她们的画工都不错。
大家的手中能同时运用几根笔,一根是勾勒笔,一根是染色的笔。
有了第一场书算的笔试,这一刻,大家习惯性的先按关注段葛兮,很多人都想看看段葛兮到底会怎么做。
只见段葛兮不急不躁的在案几面前揉搓着一张纸,揉搓着另外一张宣纸,她神色淡淡从容不迫,宛如别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都是极不起眼的。
段水云忍不住小声道:“二姐在做什么?”
段水冰嗤之以鼻道:“这肯定是不会书画,心慌呗,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便做出这种事。”
吕月姝死死的盯着段葛兮,她很想知道段葛兮在做什么,若是之前她肯定也会认为段葛兮什么都不会,可是经历的事情越多,她就越认清了一个现实,那就是段葛兮在不经意的做出一件事的时候,或许并不是那个直白的意思。
段葛兮已经逐渐的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是这件事还能让段葛兮全身而退的话,吕月姝不介意把段葛兮毁灭的体无完肤。
上次的寿宴算是客气,若是有以后,吕月姝紧紧的握住拳头,若是有以后她定然让段葛兮死无葬身之地。
吕月姝见段鹄和段老夫人面色不太好,立马对段水冰怒道:“闭嘴,少说两句话没人说你是哑巴。”
段水冰这才悻悻的闭上了嘴巴,但是眼神却像猝了毒也一样看向段葛兮,若不是段葛兮那个贱人,她怎么会被吕月姝禁足一个月?
炫朗从头到尾的视线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段葛兮半寸,什么薛善雪,什么段悠兮,他都看不到,在他眼睛里面,只有那个深紫色的影子是最迷人的。
他也担心段葛兮,从书算的时候开始,他担忧的有点害怕,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段葛兮十分的从容,而且看见梁子君的表情,段葛兮的表现想必是不错的。
可恨的地方就在这里,明明知道段葛兮会是一个有后招女子,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但是从始至终,段葛兮的眼神从未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
炫朗最终还是微微一笑,眼神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段葛兮,因为女子比赛完了之后,还有男子的比赛,为了今后位极人臣的地位,他必须不遗余力的把让自己发光发亮,让所有人的都能看到自己的光彩。
书画正在进行,夏云默默的看着段葛兮,忍不住对身边的韩敏敏道:“葛兮这是在干什么?别人在作画,她却在揉一张宣纸。”
不知道怎么的,韩敏敏看了段葛兮书算环节之后,对段葛兮反而充满了自信,她意识上觉得段葛兮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韩敏敏道:“她和别人不一样,你放心吧,她会赢的。”说完赢这个字,韩敏敏居然没有丝毫的心虚之感,她仿佛看到胜利的光环在段葛兮的头上发光发亮。
听闻韩敏敏的话,夏云也涌出来这番感觉,于是不再担忧,而是静静的看着段葛兮。
洪秀晶和梁清茹,陈絮和冯雅都擅长于画画。
陈絮画了一颗极为复杂的榕树,用的是白描勾勒的手法,画的是丝丝入扣,一丝不苟。
冯雅画的是小写意,一座山岭里面,数十棵桃花树,正是花开灿烂的时候。
洪秀晶和梁清茹都比较擅长画工笔画,一边勾勒一边晕染,很快一个人画的是梧桐树,另外一个人画的是银杏树,皆为枝叶繁盛十分美观。
薛善雪则不急不躁的坐在那里,像极了一个清丽绝色的仙女,她周身散发出一股红尘以外的气质,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而她的比下,正是一颗白杨树,白杨树即将枯死,横梗在沙漠之中,残阳如血把白杨树的银子拉的枯朽不堪。
好震撼的画面感,不少人瞥见薛善雪画面的一角,忍不住啧啧惊叹,这画技和意境都是登峰造极了,看来书画的魁首又是薛善雪莫属了。
既然是薛善雪就是魁首的话,那么段葛兮将会彻底的沦为失败的笑话,等到御射的时候,若是御射的环节,段葛兮也是失败的,那么非得跪在自己的面前,冯雅从头扫尾都很关心段葛兮的胜负情况,当她看见薛善雪的宣纸的一角,她忽然笑了。
段葛兮还还是和书算一样,书画也是一炷香的时间,还有半柱香的时候,段葛兮忽然停止手中的动作,她飞快的用了案几上的清水,和笔墨,迅速的在宣纸上挥洒了起来,当她认真的时候,世界一切仿佛都陷入了静止的状态。
她随意的挥洒着最手中的画笔,就像一个醉酒的疯子在喝着纯酿的美酒一样,陶醉不已,她一旦陶醉起来,众人似乎都忘记了她正在进行书画比赛,所有人的人都看着她,惊愕不已,诧异不已。
高超撑开折扇,低声道:“潇王,段二小姐又有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