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和段二小姐躺在一张床上,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如此想着,人心都开始攒动了起来,恨不得把帷幔撩动起来看个究竟。
吕月姝是在众人的眼中是段葛兮的生母,这个场合也只有吕月姝是最有资格撩起那帷幔的,众人以为这个时候吕月姝会藏着掖着,赶紧把人全部打发走,可是吕月姝没有,她的手用迫不及待的速度,迅速的把帐子撩开,只见床上确实有一个男子,还有一个女子。
男子自然是吕珏,此时衣服尽数褪去,只留下中衣。
女子的面朝里面,看不清脸庞,鹅黄色的裙子还在身上,只是变得十分凌乱,有点衣衫不整,甚至是酥胸半露。
吕月姝惊慌失措道:“葛兮。”虽然是惊慌失措,但是声音里面带着让人寻味的激动之感。
成月心急忙扶着昏沉的吕珏,呼唤道:“珏儿,珏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啊?”
她轻轻的摇晃吕珏,生怕一不留神给晃坏了。
此时的吕珏和鹅黄裙子的女子都是晕厥的,躺在床上十分的安静,否则这么大的声音他们一定会听得到。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没有想到今天来段家只是参与段悠兮荣封县主的位置,没有想到还能看到这么精彩绝伦的一番丑闻。
成月心晃了一会,吕珏慢慢苏醒,待看清楚面前的情形,顿时惊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明明看见段悠兮身子不舒服去了芙蓉园,他原本也想跟着前去,可是刚刚抬着脚便被人弄晕了,他明明记得之前母亲说过让他办一件事,办一件为段悠兮除掉段葛兮的事,他也欣然答应了,可是现在呢?现在看起来并不像那么一回事。
他低头看看处余昏沉的女子,面色潮红,姿态袅娜,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跟自己同上一张床?
吕珏暗暗惊讶的时候,吕月姝急忙道:“侄儿,你和葛兮之间打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躺在一张床上还关着门呢?”
众女皆为惊讶的看着吕月姝,甚至有不少年纪小的贵女所在各自母亲的怀里,看着吕月姝的时候目光十分惧怕。
吕月姝意识到自己在段葛兮这件事上表现的实在是匪夷所思了,于是目光一暗,带着伤感和关怀把手放在段葛兮的肩头,道:“葛兮,葛兮,你醒醒啊,莫要吓娘,娘也是担心你的情况,想不到太多。”
与其说是呼唤“段葛兮”醒来,还不如说是解释给周围人听,解释给周围她刚才要维护“段葛兮”是因为她还处于难以接受事实的懵懂状态。
这时候吕珏看着女子的面庞,十分难受道:“姑姑,她不是葛兮,她是悠兮。”
他原本不想说床上的女子是段悠兮的,段悠兮是他心中的女神,是极为高远的存在,可是现在他又开口说是段悠兮,不是他不想为段悠兮守护,而是因为他看见段葛兮已经来了,段葛兮站在门前,嘴角挂着看好好戏的笑容,看着满屋子的人在笑,笑的十分冷淡和讥讽。
吕月姝的手脚一僵,声音都变得急促几分道:“珏儿,你莫要胡说,悠兮在芙蓉院休息,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葛兮穿的是一身鹅黄色的裙子……”和悠兮的一样。
吕月姝的头脑里面忽然有什么东西疯狂乱炸,她觉得身上有一根弦崩了,她现在的四肢接近瘫软无力,她现在有点不敢看女子的脸。
吕月雅急忙道:“珏儿,你可要想清楚再说话啊。”
对,不管怎么样都要想清楚在说话。
吕月姝一个激灵,一巴掌打到吕珏的脸上,把成月心吓了一跳,吕月姝对吕珏呵斥道:“珏儿,我念在你是我的侄儿,对你向来是极好的,可是你怎么能随便诬陷悠兮,她自幼没有母亲,是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前段时间,你告诉我你中意我的葛兮,我也有那个心思把葛兮许配给你,可是现在你居然鬼迷心窍的把我葛兮清白毁灭,现在又跟我说躺在床上的是悠兮,你简直就是居心叵测。”
吕月姝现在要动用一切的手段把悠兮的名声洗白,所以只要能把段葛兮拉进来,她便随意捏造了一个谎言,一个振聋发聩的谎言,同样也能让人信以为真的谎言。
只是吕月姝的话刚刚说完,成月心又不爽了,把儿子奉献出来她也算是万般无奈了,但是为了给儿子某一个好前程也就罢了,岂不料这个时候儿子的亲姑姑为了自己的女儿,居然如此侮辱自己的儿子,所以这话听在成月心的耳朵里面相当刺耳。
成月心把吕钰扶起来,对吕月姝并没有几分好颜色道:“他姑姑,珏儿是你的亲侄儿吧,是你们吕家的后代吧,你好歹给他一点面子,什么叫做毁灭清白,你把话说清楚,这一切……”
吕月雅急忙呵斥道:“都是一家人,你们都住嘴。”
是啊,都是一家人,都是为了吕家。
吕月姝看着床上的女子声音发颤道:“走吧,都走吧,让葛兮在床上多躺一会。”
有人道:“吕家家公子不是说了床上的人是段家大小姐吗?而且看见大小姐没有醒来,段夫人应该是先让大夫看看大小姐吧。”
吕月姝目光冰冷,直接看向那妇人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悠兮是被陷害的,葛兮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难道在床上的是谁我都不知道吗?”
床上的确是是悠兮,因为吕月姝知道段悠兮脖子后面有一颗鲜红的血痣,而此时那可鲜红的痣正在提醒着吕月姝,床上女子的身份。
吕月姝心里是发狂的,当然越是发狂她就越要把脏水泼过段葛兮,不管如何,她一定不要让悠兮的名声有一点点污染,绝对不能,万万不能,悠兮今后可是皇后的命运,皇家怎么会让一个清白折损的女子进入皇家。
吕珏看和吕月姝,只觉得无比讽刺,以前就觉得这个女子心思果断,计谋深沉,不过他是佩服的,可是现在自己的亲姑姑居然把账算在自己的头上,这个女人他顿时厌恶之及。
吕珏对站在门外看热闹的段葛兮道:“戏都看了那么久了,那么就进来吧,段二小姐。”段二小姐这几个字,吕珏咬的特别长,他恨段葛兮,他觉得这件事的背后就是段葛兮在操纵的额,段葛兮如此歹毒,把自己的嫡姐害的如此。
同时,段二小姐这几个字就像一道惊雷,把吕月姝的大脑炸的轰然而响,又如绝望的丧钟,让吕月姝有点体力不支的往后退了几步。
随着吕珏的目光,众人看见一个清秀灵气的女子缓缓的走进众人的视线,不是段葛兮又是谁,她目光温和,宛如刚刚睡醒的美丽女子。
她行至吕月姝面前,带着微笑的关切道:“母亲。”
只有面对面的吕月姝才能看见,段葛兮的眸子里面没有半分关切,有的只是几个字:滋味如何?
这一次,不,再一次她好像败在了段葛兮的手里,她在算计段葛兮的时候,段葛兮却不动声色的给她算计回去了。
吕月的脸色近乎于半瘫痪的僵硬,最后她的嘴角微微的抽搐,眉心不停的跳动,宛如世界末日一般,她觉得和段葛兮这次要彻底的撕破脸皮了。
吕月姝最终对段葛兮狠狠道:“段葛兮,她是你的大姐,你怎么会如此陷害她?”
段葛兮摇摇头,态度是恰到好处的委屈道:“母亲说错了,她是我的大姐,但是我没有害过她。”
吕月姝狠狠的扼住段葛兮的衣领,用力的拉扯道:“她在芙蓉院休息,怎么会躺到这里?”
段葛兮推开吕月姝颤抖的双手,几乎是温和纯善道:“母亲认为我一个人有本事把大姐搬来这厢房吗?我的丫鬟阿露和翠浓都在青雨院,我的身量如何母亲是最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