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露和翠浓自然是不明白,但是漠北明白一些,因为他是来过的。
所以漠北道:“小姐说的对,上次我送夏云小姐回家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夏家的人除了一个特定做生意的人,其他的人并不能跨出大门一步。”
翠浓道:“那夏云小姐为何能去宣德堂蒙学?”
漠北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纳闷的很。”
久不说话的潇远道:“或许是有其他的隐情,我们还是找一个客栈住下吧,再给人银子问问夏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段葛兮便找了一个酒楼和客栈为一体的栖息之地。
这地方叫白云乡,乡里乡亲的人大约就那么两千多个,这里的集市和茶肆酒楼的比较朴素,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简陋。
段葛兮几个人找了一个勉勉强强的酒楼便住下了,在这期间,阿露问段葛兮为何要找一个酒楼,段葛兮说,因为人多嘴杂,只有人多嘴杂的时候才容易打听一些消息。
所以,在把住房安排好了之后,段葛兮便让翠浓和阿露三人各自换上男装,带着漠北和潇远一起坐到了人最多的地方,点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
刚刚坐下,便听到几个白云乡的男子门凑在一切喝酒聊天,几个男子看看四周,低着声音道:“刚才夏家的门前来了几个外地人,那带头的是个小姑娘,看起来是千金闺秀,在我么的乡间,哪里那样灵气的女子,那分明就是被教养出来的。”
另外一个男子用手抹了抹嘴巴上的酒水,道:“那是被教养的出来的不错,可是站下夏家门前做什么?要知道当年的战神夏松现在风烛残年,还是一个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
“嘘,”一个男子吹了一口,道:“你小声点,千万不要让人听见了,夏家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说一点,毕竟稍不留神就是祸事,难道你不记得张牛家,原来就是为夏松鸣不平,一夜之间直接被人灭门了?”
几个男子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段葛兮想再探听一下却也无望,夏家通敌叛国?夏家乱臣贼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招惹了夏家的人,谁会动手要了命?
夏家本来就是一潭深水,可是没有想到水这么深。想到之前在宣德堂的夏云,对于夏家之事讳莫如深。
想起段悠兮更是在名义上断绝和夏家的一切来往,夏羽在段家不被人提及,反而夏家在这个穷乡僻壤里面也不能多说。
这其中终究还是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且不是想挖掘就能挖掘出来的。
再坐了一会,那些男子坚决不提夏家之事,而且很快就作鸟兽散。
整个酒店,很快就只剩下一个小厮和一个掌柜的。
段葛兮给漠北使使眼色,漠北顿时从怀中取下一锭银子对过来收拾桌面的小厮道:“给你一锭银子,能不能告诉我们夏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一锭十两的银子,对于这小厮来说恐怕是多年都不会见过的东西。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小厮看着那银子确实吞咽了一下口水,听闻漠北的话时候,连看着那银子都像看着瘟疫,他急忙离开漠北好几步远,激动道:“你不要问夏家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或许是怕漠北一行人的苦苦相逼,那小厮居然把漠北之事告诉了掌柜的,后来那掌柜的直接要找人把段葛兮一行人的东西全部丢出去,这酒楼并不欢迎他们。
段葛兮据理力争,但是那掌柜的坚定自己的想法,一个余地都不给段葛兮等人,杨言要把他们这些闹事的人赶走,最好是赶出白云乡。
好在潇远和漠北的身手不凡,尤其是漠北,冷面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尊杀神一样,让人十分忌惮。
难道仅仅因为漠北和潇远的武功不弱,掌柜的他们就不敢把段葛兮一行人如何吗?
不一会,见掌柜的召集人手,一眼看过去约莫将近二十个人,展柜的仗着人多势众,对段葛兮等人说话也硬气了好几分,他道:“你们这群祸害,赶紧给老子滚蛋,你们有钱又如何,老子不给你们住就是不给你们住,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
若是光赶段葛兮几人走兴许没事,但是这掌柜的开口闭口就是老了,这话听在段葛兮的耳朵里面十分的刺耳。
段葛兮十分不悦。
漠北和潇远也很不悦,因为他们会武功,而且还身手不凡,若是连这一群都解决不了,这心里都会膈应的慌。
漠北对段葛兮道:“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小姐?”
段葛兮权衡一下,很快的摇摇头道:“暂且不必。”
阿露道:“小姐,他们都欺负到我们的头上了。”
段葛兮虽然很想把掌柜的教训一番,但是她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有任何问题,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是外地人,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打探活夏家,若是这个时候把这群人给伤了,估计事情很快就闹大了,一旦闹大,更多的人肯定直到他们在白云乡的目的。
若是只能忍气吞声,只能息事宁人。
段葛兮虽然心里不愿意,但目前别无他法,只能和掌柜的商议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冰冷而悠远的声音带着震慑千军万马的威慑力传过来,他道:“你们在干什么?”
人们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火红色袍子的男子,带着傲岸不凡的容颜,和世间少有的气质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他走的十分随意和慵懒,他走过的地方宛如会开出锦绣的花朵,他的身后有几个身后不凡,面容清俊的随从。
段葛兮看见秦寂然走来,心里一喜,同时一惊,秦寂然为何会来这里,而且来就来吧,为何还总是绽放出自己骚包了一面。
他容颜绝顶,就差没有在脸上刻几个老子最俊的字了。
阿露吃惊道:“是是……”
段葛兮立即道:“原来是公子。”
秦寂然对段葛兮挑挑眉,大概的意思是赞美她的聪慧,居然在最快的时间内截止阿露说出潇王这两个字。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虽然掌柜的一行人不知道秦寂然是谁,但是秦寂然的出现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宛如这个容貌绝美的男子带着让人胆颤的杀气。
掌柜的忍不住问越来越近的秦寂然:“你是谁?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秦寂然的双眼带着淡淡反而讽刺,他微笑道:“我是谁?自然是能取你性命的人,我为何要多管闲事?”秦寂然抬了手指着段葛兮道:“她是我的朋友。”
秦寂然并没有说多余的话,但是这句话,却是最强有力的解释,不,从秦寂然的嘴巴说出来就不是解释的那个味道,那是在警告,他在告诉掌柜的,他能随时取了掌柜的命,而且掌柜的惹了他不能惹的人。
秦寂然不知道的是,身后的玄魄直接在抽嘴,若不是秦寂然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嘴巴肯定会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