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火逐渐熄灭,段葛兮的额头密密麻麻的渗出一层汗水,火势一灭,就代表周围很多野兽都会过来,那么多野兽吃了她这个空腹的女子,想想就觉得可怕。
正当段葛兮无力的抱着自己的双膝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淘气,我回来了。”
段葛兮抬头,看见秦寂然站在她面前,一只手那种山鸡,一只手拿着野兔。
山鸡和野兔已经被清洗的干干净净,段葛兮愕然的同时,秦寂然把逐渐熄灭的火又燃上了,山鸡和野兔被秦寂然穿在木棍上静静的在火上面烤着。
很快一阵香味扑鼻,秦寂然熟练的把山鸡和野兔完全烤好。
看着火光中红彤彤的少女的脸,秦寂然终于没有用玩味的口吻,可是用一种疏淡的关怀道:“肚子饿了,赶紧吃吧。”
于是掰了一个硕大的兔子腿部给段葛兮。
段葛兮也不客气,毫不犹豫的把秦寂然递过来的肉吃的干干净净,她实在是太饿了,以至于吃完后被噎了不轻,急忙一阵咳喘。
秦寂然直接摇摇头嘟囔道:“真是傻瓜。”于是伸手上前在段葛兮的背后轻轻的抚顺,半晌后段葛兮才缓过神。
段葛兮刚缓声,秦寂然的手便离开段葛兮的后背,语气多了几分调侃道:“小淘气,你还是大名鼎鼎的段二小姐吗?这狼狈的样子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啊,甚至可以说和你最近一段时间的举动是大相径庭啊。”
段葛兮腹部已饱,一旦吃饱,一股酣畅淋漓的睡意便直接袭击头部,很快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了下去。
一个夜晚这寂静的深山谷底都有狼嚎的声音。
秦寂然用打坐的姿势坐在段葛兮的身边,时不时的看着地上谁家的女子。
女子的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火狐皮大麾,看起来温暖无比。
只是女子突然发出梦呓一样的语言,她道:“这丰融殿是该整饬整饬了,靛蓝,你怎么总是往我大姐那里跑。”
“你们吃本宫的,喝本宫的,还有算计本宫。”
“本宫的手怎么了?你们好狠,好狠……”
夜越深,她越不安,从而说住一些谵言诳语让秦寂然无端好奇了起来。
秦寂然默默的看重身边的女子,这女子好生的奇怪,明明是一个闺秀千金,可是言行举止偏偏就像一个老谋深算的高手。
本来这样的女子应该喜怒不行于色,可是此时此刻的女子就像一个溺水者一样,在梦呓中的每一句话都是十分小声,但是那表情绝对是切肤之痛。
她不是段二小姐吗?为何会如此性情大变。
之前他让人去查了段二小姐的一切,她的背景实在是太干净,干净的只有之前的在白鹭庵的三年时间,和之前在段家天天遭受蛊惑的一些。
这样的女子,为何会在这深夜说出丰融殿,还有本宫。
秦寂然奇怪的同时,打算靠近段葛兮一点,可是袍子的一角刚刚粘在段葛兮的手上,段葛兮便梦魇了一样一把抓住秦寂然的袍角,顺着袍角,段葛兮道:“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秦寂然无奈的摇摇头,便坐在段葛兮的身边,段葛兮的身子似乎缺乏了依靠,她紧紧的抱着秦寂然的一只胳膊,整个头都恨不得钻进秦寂然的怀里。
秦寂然看着小姑娘如此,有点无奈的推推段葛兮的头,可是随着他手的力度,段葛兮的身子越挣扎,到最后居然起了一阵被遗弃的哆嗦之感,好像她成了沧海一粟,好像她成了被大家遗弃的可怜人。
她眼眉头深锁不见舒展,这样子的段葛兮是秦寂然从未见过的,他此时此刻的觉得这女子身上的秘密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多。
很快,扶桑之光升起,寂静的山谷终于明朗了起来。
段葛兮逐渐的睁开眼睛,就在这个夜晚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在上一世经受的所有侮辱,她绝望悲伤,痛不欲生,每次心里通到极致的时候她都想醒来,可是眼皮子太重了,她睁不来眼睛,模糊中又觉得身边有一个,有一个能给她踏实感觉的人。
所以她死死的纠缠着那个人,以至于她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整个人恨不得钻进秦寂然的身子里面。
那玩味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不是本王趁人之危,是你自己非要投怀送抱的。”
段葛兮头脑一轰,赶紧脱离秦寂然的怀,她现在恨不得有掐死自己的冲动,昨晚上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就是秦寂然,登时她的脸红了,连说话都不甚清楚,她道:“你你你,你瞎说。”
秦寂然呵呵了一声,云淡风轻的站起来,由于布料极好,所以他的衣服一点褶皱都没有,他弹了身上的灰尘,道:“眼见为实,既然不相信,本王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段葛兮臊了一下,反而坦荡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你,有句话是送佛送到西,既然王爷帮了我大忙,不如再把我带上去。”段葛兮终于皮糙肉厚的指指上面的悬崖。
继续道:“大不了上去后我用生命给王爷演戏,命是王爷的,而且以后戏也给王爷看。”段葛兮就差再问一句,你觉得如何了。
秦既然被噎的不轻,这画风变化的快啊,昨天的小淘气还死要面子,今天的小淘气就懂得融会贯通了,这丫头还真的让他不好拒绝。
秦寂然有点无语,这丫头简直就是大胆包天,难道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头吗?
不过,秦寂然的心里是这么想到,可是行动上却不一样,他走近段葛兮的身边,显得有限不耐道:“念在本王本来就要上去,但是本王觉得你实在是累赘,这次所性你占本王的便宜抱着本王的腰吧。”这样算起来,他的身边向来不近女子,这些眼看是破戒了,所以只能守住彻底破戒的一点节操。
段葛兮心里一喜,她知道秦寂然的轻功了得,这么高的悬崖他说下来就能下来,可见这样的人是多么的深不可测。
不知道为何,这次跟秦寂然相处下来,她的心里不再那么惧怕这个人,这个人虽然是冷库的王爷,倒也不像是那无情。
段葛兮倏尔前去,顺从的抱着祖宗大爷的腰部,若不是她的比秦寂然的小,只怕秦寂然的腰部都要被她掐断了,因为秦寂然的腰肢实在是太细了,而且段葛自己格外的用力。
秦寂然心里暗骂了一声,真是该死的小女子。
很快,秦寂然便带着段葛兮升腾了起来,上去的速度和下降的速度不一样,下来的时候只要有重量就可以,但是上去的时候,一定要能使出身上的巧劲,最好是借着东西攀上去。
秦寂然的第一步是借地上的力气,第二步是借着树枝的力气,第三步子和第四步只能用手在悬崖峭壁上借着一些枯树的沉淀上升的力量。
段葛兮死死的抱着秦寂然的腰,她明显的感觉到秦寂然在体力山的消耗,甚至快要攀登到上面的时候,秦寂然的身子绷的越来越紧。
可即便是这样,秦寂然给人的感觉都是很轻松平常的,宛如在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这男子明明是人,也会有体力不支的时候,可是偏偏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神眷一样百毒不侵的存在。
这是段葛兮最真实的感觉。
不久,秦寂然带着她终于攀登到了悬崖上面,还是昨天她落入悬崖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