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葛兮想了想,继续厚着脸皮道:“我身边的人都不认识秋霜和春雨,所以想委托潇王。”似乎觉得不妥,段葛兮又起身对秦寂然福了身子道:“还望潇王帮这个忙,若是有他日用得着的地方,我段葛兮必定肝脑涂地。”
秦寂然摆摆手,道:“罢了,你把你的戏给我演好就行了,别丧命断戏那就不好了。”
段葛兮破天荒的道:“遵命。”
果然,秦寂然办事效率是极快的,和段葛分别后第一时间便安排了下属去阿牛庄找寻秋霜和春雨这两个人。
这边暂时安静了。
但是县丞大人方家,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
方谦面前跪着一众侍卫,个个侍卫都冷汗涔涔,想必心里是惧怕到了极点。
方谦在原地反复的踱步,反复的吟哦道:“二十个死士被杀死殆尽,中毒之人又奇迹般的被人治疗,现在已经康复。”方谦很是头疼,自从段葛兮老白云乡了,他也没有小看人家,赶紧派人去追杀段葛兮。
可是派出去的两路人都被那些人弄的死伤殆尽。
然而不仅如此,他现在没有弄清楚段葛兮的名字和来头,在他的意识里面还觉得段葛兮就是口中所说的乌小姐,但是他知道段葛兮说的是假的。
上次给京城那位写的信,现在还没有受到回复,好像深深大海,最关键的是,她们救了白云乡的中毒村民,而且还在村名的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现在他出门的时候,虽然那些百姓还是会跟他打招呼,可是明显的疏淡很多,甚至是假装的。
那个女子,好像游览风景一样闯入了白云乡,然后打乱了他和幽王报复夏家的计划,现在还想连根把他全部拔除。
方谦现在有点害怕了,他有点想逃离这个地方,又舍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
在京城享受荣华那可能被人弹劾,在这个地方享受荣华,只要关闭宅子,宛如置身高门大户,那叫一个心安理得。
再说,他的这些荣华富贵都是让心腹去百姓家中偷过来的,结果只要在百姓面生声泪俱下道:“白云乡有窃贼,不仅偷了你们的钱财,还偷了我的,我现在也很拮据啊。”淳朴的百姓便会原谅他,这些年,他表面上和百姓一起寻找那窃贼,可是屡屡无效。
他佯装着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愧疚不已,百姓对他越发的爱戴,他出门穿着补丁的青衫,在百姓面前吃的是糟糠之类的饭菜,以证明他能跟百姓一起吃糠咽菜。
因此百姓不仅不怪他,反而恨那些窃贼嚣张。
他默默的享受着富贵,至人民于水火,却又能让人民感恩戴德。
但是方谦知道,现在这么舒适的环境正在被人打破,而且最让人恐惧的是,他现在毫无招架之力。
这是他最苦恼的,但是苦恼归苦恼,他现在在等幽王的来信,若是有了来信,他就会了解一些情况就会知道怎么做了。
方谦最终停止徘徊的脚步,对面前跪在地上的侍卫道:“这些人来的蹊跷,除了这五个人,你们还没有发发现其他的人?”
一个侍卫战战兢兢道:“据之前的那个酒楼的掌柜说,除了她们五个,还有另外一拨人,他们是相互帮助的。”
方谦顿时惊愕道:“还有另外一拨人?是一拨什么样的人?”
侍卫道:“另外一拨人,带头的是个高贵的男子,喜欢穿着红色的衣服,一看就是绝顶的高手,另外的数十人都是那红衣男子的侍卫,个个身手不凡。”
方谦惊愕的同时有点害怕了起来,他的人一直把段葛兮等人监视的很紧,他从未见过段葛兮离开他们的视线,就是因为监视的紧,所以他知道折损的那些人顿然不是段葛兮做的。
既然不是段葛兮做的,那就是那红衣男子那一批人做的,只是他的这些人,连红衣男子的面都没有见过,可见那红衣男子那一行人是多么的神出鬼没,是多么的令人可怕。
方谦紧握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发颤了,他发誓,在等三天,若是幽王还不来信,他就让人把夏家人男子杀光,然后卷着细软连夜逃跑,夏松原来杀过他的儿子,这仇不报不行。
就这样,方谦一等再等,终于等到第三天了,第三天的下午,幽王的信来了。
方谦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那乌小姐根本不是什么乌小姐,那是假的,真名是段葛兮,是太傅家的二小姐。
至于面对这件事怎么办?幽王又有指示,那就是斩草除根,再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幽王又会派另外一批人过来,那一批会过来的人都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是千锤百炼之人。
有了这回信,方谦的心里就有了底。可是他又有点遗憾,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秦寂然的存在,若是知道还有红衣男子一行人,他绝对会问问幽王,那红衣男子是谁?
不过,这信一去一回就要很长的时间,在这时间之内,很多事情都要尘埃落定了,若是再写一封信,他怕在时间上来不及。
对于方家发生事情,段葛兮暂时是不知道的,她在耐心的等待秋霜和春雨的归来,她知道从秋霜和春雨的口中能听到很多的事情。
这边,段葛兮正坐在栏杆里面眺望着外面风景里面最早的一丝绿,觉得眼神开阔了很多。
这边阿露和翠浓匆匆的走过来,见阿露和翠浓行色匆匆,段葛兮先问:“这是有何事?”
阿露看见翠浓,道:“还不是夏家的事情,夏云今天去药房里面买药,差点被登徒子轻薄了,现在夏云站在一座断桥上要跳桥。”
段葛兮咻的一下站起来,道:“有这等事,赶紧走吧,你们带我过去。”
夏云是夏家的女眷,夏家如此穷困都要选择让夏云去蒙学,可见夏家对夏云的在栽培之心。
若是夏云就这么去了,这对于夏家来说无疑是一场摧毁性的打击,夏云再也不能经受这些事情了,她经受的已经够多了。
很快,段葛兮被阿露和翠浓带到一座断桥边上,夏云披散着头发,穿着单薄的衣服,身子在风中冷的瑟瑟发抖,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都翘首期盼夏云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她会不会跳下去,会不会从高高的断桥跳下去被滚滚的洪水冲走。
段葛兮扫了一眼,发现陈氏也在,陈氏和夏云隔着距离,双眼里面尽是一片悲伤欲绝。
她呼唤道:“云儿,你过来,你不要吓唬娘好不好,你赶紧过来,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个时候人群里面有人议论道:“被人轻薄了,不死了算了干什么?难道要留在世界上丢人现眼啊,要是我被轻薄了,可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段葛兮扫了一眼说话的女子,也是十几岁,长的还算是清秀,可是跟夏云一比那就是天壤之别。
夏云柔弱中带着风骨,有时候看着居然跟夏羽有点相似,可见说话的女子肯帝是嫉妒夏云的,她很不得让夏云死了。
段葛兮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道:“被人轻薄就要死,难道你就不该死吗?”
那女子怔怔的看着段葛兮,原本以为看见一个绝美的仙女,看的让她自卑的同时更加的恼恨,但是段葛兮居然说她自己该死,这是为何?
那女子顿时恨恨道:“我又没有被人轻薄,为何该死?”
段葛兮看着女子的肚子,讽刺道:“肚子都有了孽种,这确实算不上被轻薄,这叫做与人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