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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修真的喜欢楚姜婉吗?他会和婳儿决裂吗?
燕淇对婳儿的若即若离是试探还是喜欢?
方娬对婳儿的恨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当年莹玉公主的死真的与燕修有关吗?
典正映岩之死与“锦瑟”的疯癫到底又隐藏了什么惊天秘密?
苏昀的良人到底又是谁?
后文还有更多的人物出现,传闻中对莹玉公主感情至深的袁将军,还有容家神秘的大少爷……
方婳蓦地一笑,强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眸华睨着他,一字一句道:“今夜楚美人侍寝。”
他置于膝盖的手分明是一紧,眼底淌过一丝悲哀,喃喃道:“是我害了她。”
方婳胸口一窒,那一个冒死给他送药,他却说是他害她,好一个鹣鲽情深!昔日方娬抢走袁逸礼,她单是气愤与不甘,而如今,她嫉妒了,从未有过的嫉妒!她一心为他,他当真早已不把她放在心上,他竟还说,楚小姐就在他的心里,哪里也不会去……
有眼泪泛起,她深吸了口气,咬咬牙逼回去丫。
他似又念及什么,徐徐抬眸,低语道:“看来往日情分上,你别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她。”
她,又是她!
方婳蓦然收紧了纤纤十指,猝然笑道:“师叔竟这样在乎她,那您可还记得,三年前婳儿就说过,我想要的,谁也抢不走。”
轻纱帷幔静垂,灯台烛火跳动,微弱灯光映照在他消瘦身躯上,他的眸光落在她半边侧脸,没有疤的侧脸,灯芯蜿蜒,朦胧妩媚,竟是这样的倾国之色。他却缓缓笑了,似哀似叹,话语微沉:“本王可不是一件物品。媲”
她也跟着一笑,锦帕流转在青葱指尖:“您就不怕我跟她抢吗?宫外的争不到,宫里的却未必,莫非师叔当真以为皇上宠她是因为爱她?”
她与他都清楚,不过是因为那一个是燕修所爱,否则燕淇如何会瞧上一眼?
燕修的脸色更白了,她却已别开脸去再不看他。
今日一番话,殊不知究竟是谁伤了谁。
可她的心却彻底死了,往后,再不能有半分奢望。
太监入内来告诉她时辰已到,方婳点了点头,淡漠吩咐:“送王爷回去。”
外头进来几个太监宫女,燕修被他们扶了出去,她没有跟上,缓缓步出宗庙。寂静夜里,清风徐来。
她往前走了几步,赫然瞧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他就这般静静立着,目光似流水,倾泻在她瘦弱的身躯上。
他,何时来的?
她怔怔一愣,竟忘了行礼。
燕淇举步过来,华美瞳眸将她整个人都映入其内,言语间似有担忧:“怎的脸色这样白?身上的伤还痛吗?”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冰凉凉,竟不像是活人的手,他略一踌躇,眉宇蹙得更深。
她没有逃,任由他握着手,低笑道:“奴婢的伤虽痛,可心里却快意。”
“哦?”他的眉梢一挑,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她笑得轻柔:“奴婢方才告诉九王爷,今夜楚美人侍寝。”
燕淇“哧”的一笑,问道:“你伤着他了?”
“自然。”她将小脸一扬,飘渺宫灯散淡的光淌过她白皙的颈项,柔美似白玉。
“很好。”他的声音略沉,却是透不尽的笑意,“婳儿,你做得很好。”
“谢皇上。”她顺从地低下螓首。
他微微一哼,拉着她穿过万紫千红的百花园,风里带着湖水的味道,再往前便是太液湖了,方婳不免一惊,他是要送她去上阳行宫吗?
被他握住的手渐渐沁出了汗,她忍不住问他:“皇上今日不是说要宠幸楚美人吗?”
他“唔”一声,淡淡道:“朕已临幸过她,难道还要将她留在紫宸殿吗?”
“您不是想让九王爷看看您是怎么宠爱楚美人的吗?”
“朕知道,婉昭仪的名分已不辱没她了,朕还将景云宫赐给她。”
他的话说得极淡,那双如画瞳眸却盈盈熠光。碧纱宫灯在风中轻微摇曳,风里尽是暖意,方婳的心却渐渐生寒。
皇上杀人,不见鲜血,不闻血腥。
从二品昭仪,看似莫大的隆恩,殊不知他不过简单一道圣旨,早已将那纤弱女子推上满目荆棘之地,从此荣宠不再,只剩挣扎。
景云宫她亦是有所耳闻,那便是柳贵妃生前的寝宫,燕淇他是要有多恨燕修!
“你在怕?”他绝色容颜压下来,定定看着身侧的女子,她满手的汗,他早有察觉。
方婳抿唇一笑,开口道:“奴婢自然怕,往后昭仪娘娘还怕整不死奴婢吗?”
他未曾想她竟在担忧这个,朗声笑道:“凭你的心智手段,还怕她吗?”
她将心一横,干脆咬牙道:“皇上何不收了奴婢,奴婢也便无须怕她了。”
他寂冷眸子里又粘了笑意,浅声道:“此事不急,朕如今已给了她们一个极好的目标,不需要再用你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她的心微微一跳,他这是在保护她吗?
前头整片的宫殿耸峙入云,已到了上阳行宫外,他却不入内,带着宫人们转身便回。方婳动了动唇,到底没有叫住他。
苏昀说皇上表面光鲜内心阴暗,但他再不济,这一次也是护了她。贝齿狠狠地咬下,她毅然转身。
钱成海躬身上前,低问道:“皇上,是回紫宸殿吗?”
他笑了笑:“先不回,朕今日高兴,随朕走走。”
“是。”太监应声退下,示意宫女们都仔细将宫灯举好。
周遭万籁俱静,远处更漏声渐长,燕淇淡漠一笑,这宫里已安静得太久了,是该热闹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