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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观音白衬衣的袖子卷在手肘,银白皮带扣在光源下发出冷光,他两手撑在水池两边,热水注入盆中热气蒸腾,慢慢模糊了镜子里他的脸。不过还是看得出,最后他是沉了口气,端起水盆出去了。
病床上桃花躺在被子里半捂着脸,看他出来被子又拉高些。床旁边的小沙发上堆放着她的衣裳,说明已经换好病号服。
卫观音甩甩手,去把电视打开,站在那边调台的时候,桃花撑出头来,“我要看娱乐节目。”卫观音看也没看她,算听见了吧,放了个热闹的娱乐新闻节目。
观音又弯腰拔掉床头下的插头,是电饭煲的,打开,从里面取出毛巾裹着的剃刀、剪刀。桃花见了撑出来的头又埋进去点,羞的。
卫观音此时却权且公事公办地大方从容了。抬头看她,“裤子脱了?”
桃花摇头,
卫观音拎出剃刀,“可以脱了。”
此一次,桃花算是对这个继子有了全新的了解。谁说权二代只会享受,自理能力就是个渣?卫观音不愧有个菩萨名,真是无所不能了,桃花想他在他老婆跟前一定是个暖男,这会持家,又过细:刀要消毒,他买来电饭煲蒸;剃了毛后的清洗他也想到了,开了点洁肤的药……
被子里一阵悉索,桃花一只手拎出睡裤放到一边。病号服卫观音特意给她拿大了一号,怕蹭着她皮肤痒,于是袖子也大了,她拿出睡裤的手臂袖子滑下一截,露出白润的手臂,还有那翠玉镯。
桃花是不得主动把腿伸出来的,观音面不改色掀开被子,桃花两条腿微曲膝盖碰一处,观音一手拿着热毛巾,侧坐下来,轻掰开她的腿,将热毛巾整个敷在蜜壶上,有时还轻按轻揉一下……
桃花咬着嘴巴半边俏红脸都埋在被子里,眼睛一直盯着电视,屋子里只有电视里的热闹声和观音换手拿东西的声音。
桃花是一眼都不敢看他,不过不看也知道,观音的脸色冷淡也认真,像个专业的医生。桃花毕竟是羞臊的,再怎么说,她和他的身份,她的腿此时为他而张开着……可就算此,桃花也不后悔,剃毛这件事她自己做不成,外人她无论如何也不得叫他们碰,议长远在外一时又回不来,她也不想将事声张。卫观音唯一一个知情人成了唯一的选择,说起来真奇妙,她和他之前不共戴天,可从感觉上来讲,她就是信任他。说过,桃花是个挺跟着感觉走的人。
她的膝盖习惯性还是要合在一起,有时候观音会手背轻轻一推,有时候他正剃着,合过来了,观音会有点着急地小声,“别动!”桃花是难过的,又痒,又飘渺,又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