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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儿无大碍,全是外伤。听兵兵详细这么一说,责任还真是一半一半。
喝大了。超级亢奋,进城的高速上,嫌他们前头一辆车开得慢,猴儿叫兵兵超,兵兵超的时候刮了一下。停下来理论时,估计对方言语也傲,猴儿个醉人先动的手,开了对方的瓢儿,也就是那位局长公子。好了,这下闹欢了,二十来辆警车开进高速,封路近三个小时。围着把猴儿那个痛打。依伤势看,手脚上还算有分寸,没往死里整。
我能说什么?也叫活该。交代了兵兵几句,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程愿杰子他们,那些阎王再来一闹,咱这头就更站不住脚了。
手机不停响,全是盛捷的。我捏着没动,在想怎么跟他说这件事。
一条短信,童小周的,
“出来。”
就两个字。
一条活?还在外头,这我是躲不了的。
出去了,
夜晚的寒气冻得我打了个激灵,我扣严实外套。衣领竖着遮住口鼻,向光冈走去。
车里,他靠在驾驶位上,冷眼看着我,
车外。我像犯错的孩子,怯意地瞅他一眼就低下头,
他打开车窗侧出脑袋,“还叫我下车请你上来是吧!”
我赶紧跑过去打开副驾门坐上去了。一直低着头。
“看着我!”
我扭头看他,挺委屈的样子,
他捏住我的下巴一摇,“别跟我这装可怜,刚才那不怕死的劲儿哪儿去了?跑。我给你发了多少短信,你知道我在后面。头都不回一下啊,”“不是,那时候盛捷也下楼了……”他狠狠把我的下巴一掐,“你拿他跟我比!”
完了,他这一掐,掐出点我的怒意了。本来听完猴儿的事我就有点烦,盛捷那头还没想出个合意的说法,把你当大爷了,一先就来你这里“装”,你这又掐又吼的……我忍了下,依旧示弱地要扒开他的手,“今天确实有急事……”
扒不开,他掐更重了,“急事,个小瘪三你跟他什么关系。死了都他妈活该,你还敢不要命地往里冲啊!”下颚那儿生疼,都快被他捏青了……我看了眼后视镜里自己狼狈的样子,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冷,看着他,“放开。”
他看见我这样,突地青筋直冒,手一松接着更重地掐住我的脖子,脸沉得如罗刹,声音轻狠,“真把自己当宝贝了是吧,玩儿你还玩出真矫情?”
我两手抓着他的手腕,眼睛湿润起来。我这人忍不住疼,一疼就要流泪,但绝不是哭。我妈了解我,小时候摔一跤,没怎样,眼泪哗哗掉,旁人吓死了,我妈轻描淡写,贝贝,眼泪擦了,去吃冰淇淋。我挂着泪呢,欢天喜地去抱她的腿。
“可不是宝贝,矫情怎么了!你别这么猴急百了地缠着我呀,看谁更矫情!”
他看见我的眼泪似松了下手,可一听这……变成双手掐住我了,“我缠着你,我缠着你?你他妈玩得不爽?每次没叫得那么骚!”吼得眼睛都冒火了,
我眼泪流的更凶,“不是为盛捷,为了他我……”
他似乎一窒!猛地捂住我的嘴,“你敢说话出来……”好似顿悟,好似不敢相信,
他这样,我倒心里一松,灵光乍现:闹成这样好啊,我得趁这个机会伤他,越伤得狠他越忘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