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玉坐起身扭头看后车窗,喊了一声。巨岛状血。
陆羹白这时候开口了,“你这会儿有爱心了,那时候一个老人都快死你跟前了也没见你眨一下眼呀。”
胜玉知道他指的哪次。
三年的重婚生活,现在想来就是两出做作的婚恋剧。许丕这边,她是窝囊的“家里红旗”;陆羹白这边,她是恶毒的“正室”。“家里红旗”得“哀怨”地看着丈夫在外“彩旗飘飘”;“恶毒正室”得“铆足劲儿欺负”“正义小三儿”。他指的这次,就是朱丽叶一场戏。
胜玉觉得现在解释也没用,干脆不指望他了。
胜玉掏出手机“东强,你给长丰大道这边巡逻的弟兄打个电话吧,有家人孩子好像有问题,在拦车……”
羹白突然停了车!
这时候,他着实是有一股怒意的,
冷峻着脸倒车。
胜玉顿了下,小声说“算了,我找着车了。”挂了电话。
将那家人迎上车,人连连道谢,原来小孩儿突发高烧,孩子爸爸又不在家,急坏了妈妈和外婆。
“哎呀,今天真遇见好人了,我们这个小区偏,一般车都不愿意停。”
胜玉扭着头“现在车里没风,您可以把他外套敞开点,利于散热。”
“哦哦,”年轻的妈妈忙解开孩子捂得严实的外套,
“你们孩子多大了?哎呀,现在孩子体质太弱,天儿稍有点变化就扛不住。”
胜玉微笑,“我没孩子。不过现在孩子是这样,家里几个大人宠嘛。”
外婆话多点,“你们的孩子将来一定很漂亮,爸爸妈妈都好看……”
胜玉只望着她们浅笑,这茬儿当然不得接。全程,羹白只开车,一句话没说。
送去最近的医院,再打转继续回大院儿,耽误有个把小时了。
路上两人再没说话,尽管胜玉坐在副驾上。一直扭头看窗外。
老爷子见羹白载胜玉回来显然吃了一惊,不过也没全表现在面上。他心里似乎有点数儿,酝酿着,想探探儿子的心思。
胜玉跟师傅自然更亲近些,等饭上桌时,爷俩儿沙发上聊了会儿天。
一开始都是聊的玩乐,胜玉彻底放松下来,
她背对着楼梯口,自然没见羹白从楼上下来,
她师傅是余光瞥见儿子了,不忙地问胜玉,
“你和许丕真准备重头再来,”
再怎么说,胜玉底子里还有目的性,她得两边悠着。小的感受她可以不顾了,老的,她得认真对付。
“顺其自然吧。师傅,这是跟你掏心窝子说,我都这把年纪了,又坐过牢……总得为自己今后考虑考虑。”
这样不避讳地“实话实说”最好。现在是许家比陆家复杂,许丕搅合进来了。陆羹白要彻底放弃自己还好些,这头她专心和老爷子打交道,胜玉觉得还痛快些。
陆航照点点头“也是,再怎么说,许丕真愿意回头了,会发现你的好。咳,也怨不得谁,你和羹白太没缘分了,看来呀,强扭的瓜是甜不了,我现在就想着,要羹白真是实在忘不了唯曼,成全他们算了。不过这之前,你还是得跟羹白把婚离了吧……”
胜玉正点着头“这您放心,我重婚罪一判,两边的婚姻关系就有一方得解除,不过还没有办手续罢了,我明天就和羹白去民政局……”
“吃饭了。”
羹白下楼,声音有点沉。
胜玉一愣,他都听见了?听见也好,早断早了。
是没见她师傅哟,陆航照个老狐狸低头起身,唇角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