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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玉浅笑摇头,暂时没接这茬儿,人各有志,且“骷髅”这事也不是一夕说得清楚的。正准备弯腰捧起包裹放到大桌上来。再怎么说这是逝者骨灰,得供在高处……几声高跟儿秀雅临近,望去,两个美人儿站在她店门口。
要说,也是老熟人了。许丕那头要对付一群女人;陆羹白,三年来,她就和这一位“女主角”对垒了。
身后,是她永远的“助威团”,唯曼的小姨张滢。有时候胜玉都想摇头苦笑,她这小姨是不是也看上陆羹白了?借虐虐咱来一逞相思欲。
如今你别处遇见她,能避则避,毕竟也要和陆羹白断了,还跟这朱丽叶磨叽啥。无奈,这是店门口,开门就是客,笑脸迎人。是你做生意的本分。
“才来一批新货,还没收拾好,妥当了您再进来瞧瞧。”胜玉直起身微笑说。
“瞧她现在还这么会装,骗了两家人,还能心安理得这么过日子,脸皮该有多厚啊。”唯曼轻轻摇头笑着说。女人确实漂亮,胜玉见过陆羹白和她的不少合照。都是细碎软软的温柔,很惹人疼。可她面对自己,从来都是恨不能扯去一层皮的恨毒。想来也能理解,情敌可是这世上除“杀父杀母”第二等的恨事了,岂能容下一分。
“一人一种活法,小曼,跟这种人也没必要谈论脸皮了,只当咱们还是礼貌地‘请求’一声,希望她高抬贵手,放了我们这些老实想过日子的,她折腾她的,可别再折腾到你和羹白之间。”小姨的“帮腔”永远也是这么充满“自谦”,退一步再出拳,有时候确实更狠。
唯曼走近几步,
“今儿路过这里。正式进来和你知会一声,我和羹白要订婚了。如我小姨所说,我们只求一个平静日子,你别再打搅。我知道你和老爷子关系不一般,幸而将后来我们也不会和他一处过,你要和他做出什么糟心的事儿来,也请顾顾颜面。羹白为你也耽误了这么些年,你既心有他属,念在这么些年心累的份儿上,放过他吧。”
软柔的声音在小店里回转特别悠扬。
胜玉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点头,“好。”
她这样,唯曼似乎并不解恨,依旧盯着她,
“你生生拆散了我和羹白六年的光阴,我真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为何你不将牢底坐穿!你这种荡妇应该判死刑!到了地狱都没你容身之地!”
胜玉一直望着镜子。好似看着另一个自己,
今天是个清算的日子吗,
张华丽的骨灰在这里,带来了她不堪回首的过去,
唯曼立在这里,铺陈开她三年前的为非作歹。
后悔么,
胜玉问镜子里的自己,
一时竟是那样那样的无奈。
路是自己选的,怪不得任何人,共沟向扛。
所有的孽,一并咬碎了自己吞吧,有挫骨扬灰的时候,待到那时,不求救赎,只羡心安……
“你现在的表情很像一个人。”一直坐在角落衣服堆儿里不做声的童美突然说,
“谁,”胜玉有些恍惚,
“我舅舅,他也是这样,随波逐流里地挣脱,得过且过里地大义凛然,好似无所顾忌,实际枷锁累心。”
胜玉浅笑,从镜子里收回目光,“你抬举我了。”
童美望她一眼,眼光流向唯曼女主,
“恭喜您和那位男士好事将近。
就是您们牵手时,别想到他的手被荡妇十指相扣过;亲吻时,他的嘴被荡妇横扫过;温存时,他的老二被荡妇濡沫过。”
狠呐,哪里疼就往哪里戳!
唯曼一下气疯。她早看见这个坐在角落里的美少年,更恨,为何世上的美好都会被胜玉这个贱人俘获……
“你又是哪儿蹦出来的野小子!”指着“他”,
童美一笑,“野小子都爱荡妇不知道么,”说着,微仰身竟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颗手雷!
唯曼吓得花容失色,“报,报警!”和同样惊惶的小姨相扶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