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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着了,她反倒安全了。就是她依旧喜欢这种状态:嫌狗嫌猫一样地处着,但不是像这般深仇大恨,谁愿意这样活着。多累呀。所以,她还是望着下家呢。
这天所里派她和小江去局里开会,谈的是警员素质,副局长朝犁在上头滔滔不绝。
“同志们大多警校毕业,有些学历更高,如何一谈素质就总有叫人不畅快的地方呢。别的不说。就说咱们局机关,门口看门的老张,人多大年纪了,一月又拿多少工资,他的职责是守门儿!不是给你看包裹牵车。我们有些同志脾气大着呢,快递不见了那冲老张一顿通……”
子牛翘着腿底下偷偷玩手机,这种会开着最没意思了,又长又啰嗦。
小江扭头冲她低声说,“瞧朝犁那伪善劲儿,人长得五六潇洒的,全他妈放屁!”
子牛瞧一眼台上的男人,朝犁是长得不错,不过此人是名声不好,都说他全仗着他老丈人的势爬到如今这个地步,本质就是个衣冠禽兽,吃喝嫖赌抽样样来。贪得也不少……他的轶事挺多,要细打听一大堆呢。
小江继续小声骂,“听说局里这但凡有点姿色的。都被他搞过,他还和我们谈素质?一天到晚开着宝马这个所逛逛那个所查查,就是想着怎么搜刮民脂民膏呢。”
子牛笑着看他一眼“你这口气可酸得很,别羡慕嫉妒恨了,整装一下,也倒插门儿当个老领导的女婿呗。”
小江“呸”一声“领导的闺女们还有干净的么,朱门狗肉臭。”叉乒女圾。
就这么小声聊天,手机游戏也没停,这大会的枯燥时间也蛮好打发。
朝犁讲完,又是工会主席讲,还是滔滔不绝,子牛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从洗手间甩着手上的水出来,“哎哟”撞着一人,
“小心。”被人扶住胳膊,
子牛抬头一看,吓一跳,竟就是那位朝副局!
忙后退“对不起。”再低着头绕过去,
是没见,朝局望着她玲珑有致的背影看了会儿。才走进洗手间。
恰巧这一幕被马云恒看见了。
马云恒是局宣传处的副处,此人姓得好,姓马就最会溜须拍马。这一瞧,朝局对这个女警有那么点意思啊……投其所好,朝犁既然好女人这一口,马云恒也就不害臊当老鸨了。
赶紧去打听这女警哪个基层单位的,
一会儿就摸着底,叫子牛啊。
会开完,子牛刚还和小江说蹭他的车一程路,送她去江汉路买东西。人事科的一个干事走过来,“四维派出所的子牛吧,你留一下,把这些文件带你们所里去。”
没法儿,只得跟着上楼。
哪知办公室里马副处等着呢,
子牛知道马云恒也是因为这位马副处到他们所里做过报告,所长那点头哈腰的样儿现在还记忆犹新。
“子牛同志,你好。”马副处忒正式,搞得子牛也紧张起来,规规矩矩“马副处好。”两人手握一下,松开。马云恒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态度和蔼,却显然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是上次我去你们所里巡检,你们廖所长给的事迹汇报材料,正好这会儿朝局需要一个典型事例,我毕竟不是很熟,刚好儿你在这儿,直接向朝局汇报汇报吧。”
子牛个搞户籍的,宣传这块儿又不是她专业,可是事关他们所里,只能唯命是从了。
却,跟着马云恒来的一家酒店包房汇报……这,子牛就似懂非懂了,啥意思?
马云恒解释“正好也是饭点儿,边吃边说,甭拘束。”他笑得还是超级和蔼。
大圆桌上,就她,马云恒。朝犁。
朝犁倒坐着大方,显然这种“汇报形式”已经习惯了,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