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泥于世俗繁礼,跳出固有思维,成为掌握真理,与众不同的那一小部分异类,就像众人皆醉我独醒。”“灵妹子,你说的是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
“就你这脑子能听懂才怪,这么高深的问题不适合你。”
“装胖子,你听懂了你说。”
“我,我当然听懂了,就不告诉你,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其实胖子每个字都听懂了,可放在一起又好像不太懂。
比如我的名节之事,这些要是放在一般女子身上,恐怕早就投河自尽了。
可我并未因这些流言蜚语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反而变得越来越强大。
知我名声者,不知我为人,却偏听偏信当做事实,背后多指指点点,唯恐避之不及。
诸位同样知我名,可却并未被流言左右,是知我品性,觉得谈得来才结下友谊。
与我走的太近这本身就有违常道,可诸位并未受此困扰。
如果说这件事不够明显,那我们就说说君子远庖厨这件事。
如果说男子要远离厨房,那酒楼食肆为何不雇佣女子掌勺,那些家中没有女眷又无钱财下馆子的男子,就应该饿死也不进厨房吗?
显然不是的。
拘泥、受困于此,无非是被束缚了思维,其实我一直觉得君子远庖厨就是个借口。
沐灵姝看了凌骁祁一眼,继续说:“不是还有一句话叫治大国,如烹小鲜。”
鱼肉,蛋奶,瓜果蔬菜,想要搭配好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味道、营养、色泽都要恰到好处,还要根据不同人的口味调整……看似简单的一道菜背后也有复杂的工序。
能将一顿饭做好,绝不亚于治理一个国家,同样都是要在让人眼花缭乱中选择最合适的菜(人)做最合适的加工,放在最恰当的位置上。
一个人若是连小鲜都烹饪不好,何以靠他们来治国。
若是不能慧眼识材,物尽其用,让一个大字不识的武夫考科举,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领兵打仗,这个国家只会越治越差,越来越乱。
我从不觉得厨房哪里低微,民以食为天,谁能不吃饭。
生活本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缥缈的诗词歌赋,附庸风雅从来都不能果腹。
若是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保证,那些都是虚假的不堪一击。
别用各司其职,厨房就应该的女子操持的地方来反驳我。
事实证明那些酒楼食肆的大厨,做起饭来不比女子差,在其他方面女子也未必输给男子,只是这世间就没给过女子机会。
谁说女子不如男,不过就是固有的思维认定了女子就该围着锅炉转。
胖子没有被困在君子远庖厨,我也没有困在名节二字里,你我他,我们都是挑战规则,跳出思维枷锁的人,我想这是我们成为朋友很重要的一个相同点。
经沐灵姝这样一说,他们在结合自身想想,好像真的如沐灵姝所说的那样。
金胖子不差钱,根本无需被生活所迫下厨,下厨不是负担,他乐在其中,享受做饭带给他的快乐。
对于凌骁祁来说,出仕自然是比当个木匠更好的选择,可他喜欢当木匠胜过读书,读书是因为喜欢而不是为了考功名,入仕途。
如今也是茅塞顿开,不必为进不进厨房而困扰着,并未因为他成了木匠中的异类,读书人中被引以为耻,自甘堕落的那类而放弃木匠。
百里扬尘就不用说了,他虽然是东篱人,可自由长在塞外,约束本来就少,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