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通往河北郡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停靠在路边,车夫不停的搓着手,防止手被冻僵。
车厢中传出李玄霸不高兴的声音:“不算昨天晚上,他已经去三次了,这样走下去,还能赶得上回家过年?”
常伯嘿嘿一笑,说道:“也怪不得他,昨晚吃了那么多东西,任谁都禁不住。”
李玄霸想到昨天的事,火气更胜,怒道:“难道本公子的银子不是银子?昨晚花的银子,有一半是被他吃掉的,不怪他怪谁?”
“公子消消气,李苟他回来了。”常伯知道,李玄霸也只是做做样子,并非真的生气。
进了车厢,李苟难得羞红了脸,李玄霸见他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本来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过现在,你的月钱真的没了。至于桂月楼的姑娘,你也只能凭交情去搞定了。”
“小人又不是俊俏的才子,那些姑娘,和我哪有交情可谈?”李苟愤愤不平的说道:“公子,你要是不和小人开这种玩笑,小人哪会......哎哟......”李苟说着说着,只觉得胃里又翻滚起来。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好好休息一会。”李玄霸大笑着说道,见李苟难受的脸都有些变色,连忙对常伯说道:“常伯,等会路上慢一些。”
“好叻。”常伯一扬马鞭,马车动了起来。
在马车后面,李兴与李灿缩着身子,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发出无奈的叹息声。
李苟拉了一天的肚子,天还未黑,几人便不得不找个地方住下。
驿站早已被来往的官员住满,他们只能在途经的县里,找个客栈,好在河北郡与洛阳之间的郡县,相对比较繁华,客栈比比皆是,没让李玄霸几人露宿在外。
看着近乎虚脱的李苟,李玄霸摇了摇头,让李灿扶着他回房休息。
一夜过去,李苟的身体终于缓了过来,二人坐在车厢中,彼此沉默了许久,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你浪费了二两银子,难道不打算说些什么?”李玄霸自觉脸皮没有李苟厚,率先说道:“有些问题,前天就想问你。”
“还有几天就到了河东,公子就不能忍两天?”李苟小声说道:“您想问的问题,夫人可比小人清楚多了。”
李玄霸摇了摇头,说道:“我娘虽然清楚,但不一定会告诉我实情。”
李苟想了想,明白李玄霸的意思,便回答道:“陛下派小人到公子身边,一来是为了保护公子,二来嘛,是想查清楚公子受伤的真相。”
“真相?什么意思?”李玄霸皱着眉头说道:“难道陛下还有所怀疑不成?”
“公子醒来之后,从没有问过大公子他们的事情,难道不是因为心里存有芥蒂?”李苟反问道:“或许在公子心中,真是大公子怂恿您去骂天的,但陛下却不这么认为。”
李玄霸没有反驳,在他心中,确实对李建成有些惧意,再加上不知几年之后的玄武门事变,他更不敢与李建成走的很近。
李元吉与李建成关系很好,所以被杀了。
李玄霸对于这几位兄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任他们胡闹去。
“那你查出什么了?”李玄霸听出李苟话中隐有他话,问道。
“大公子在事发之前,曾竭力阻止您做出举锤骂天的举动,奈何公子气盛,又有万人敌的本事,大公子根本阻拦不住。”李苟说完,见李玄霸面露疑色,便继续说道:“这些事,都是当时在场的人所说,而且,有些人是陛下的人,所以不可能欺骗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