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曾经说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又何必烦扰以后的事情呢?”魏征的心里很不舒服,平静的说道:“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裴氏从魏征的话中,听到一丝心灰意冷,但她并不觉得难过,反而感到高兴。她细心的替魏征脱去外衣,又请人打来热水,让魏征洗了洗。
魏征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却始终无法睡着。裴氏躺在魏征身边,虽然魏征一动不动,但她还是知道,魏征并未入睡。
“老爷,凡事问心无愧就好。”裴氏轻声说了一句。
魏征转过头,看了一眼裴氏,嘴角露出笑意,说道:“你说的对。”
“问心无愧”四个字,让魏征豁然开朗。
......
第二日,李苟将信送到宫中后,立马回到唐国公府,继续教授那几十个孩子习武。
自从李玄霸离开洛阳后,唐国公府似乎被遗忘了一般,如今李苟突然进宫,难免会让有心人猜测唐国公府的意图。
多方打听之下,他们发现李苟只是替李玄霸送了一封信给公主,顿时无语,再次选择遗忘唐国公府。
杨灵收到李玄霸的信,自然开心万分,她将秋霜等人屏退,躲在房间中偷偷打开信。
李玄霸写给公主的信中,无非是一些情话,除了公主,估计也没人愿意去读那些缠绵的字句。
一句句优美的诗词,让杨灵怦然心动,但最后一句话,将杨灵拉回了现实。
“尽量劝陛下留在东都!”
这句话出现的很突兀,让杨灵有些措手不及。
前面的一句句诗词,如同美妙的音符,传达着李玄霸的思念与爱意。
但最后一句话,才是整封信的重点。
杨灵不明白李玄霸为什么让她这么做。
一千多艘船只,已经运送到洛阳,还有两千多条小船,也正在制造,想必,很快也会送过来。
杨广对巡游江都这件事看的很重,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放弃,李玄霸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你知道父皇心意已决,却还让我劝他,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才会让我不惜触犯父皇龙颜?”杨灵对着信自语道。
虽然心中不解,但杨灵还是决定听李玄霸的话。
早朝结束之后,杨灵前去大业殿请安。
“听说玄霸派人送了一封信给你?”杨广见到杨灵时,微笑着说道:“身处军中,却还记得给你写信,玄霸倒也是有心之人。”
“父皇何必打趣儿臣呢。”杨灵娇嗔道:“那家伙就写了几句诗词,还特地派人送进宫,父皇不责骂他一番也就罢了,怎么还夸他呢。”
杨广闻言,刚想让杨灵将那封信呈上,又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无奈的说道:“你是公主,也是朕的女儿,玄霸心里在乎你,朕高兴还来不及,又为何要责骂他?”
两个人闲聊了片刻,杨灵随口说道:“父皇,您打算何时去江都?”
“怎么,你等不及想去看看江都风景了?”杨广笑道:“等江都的船运过来,朕便带你去。”
杨广前几次巡游江都时,都没有将杨灵带过去,所以杨灵一问之下,杨广以为她想要跟着去。
“父皇,您能不去江都吗?”杨灵有些难过的说道:“母后身体不适,应该留在宫中静养,何必让她长途奔波呢?”
杨广面露不悦之色,说道:“朕带皇后出宫,难道还会亏待她不成?朕明白你有孝心,但朕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杨灵虽然是公主,但杨广让她不要多言,她依然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行了礼,退出大业殿。
“以灵儿的性子,断不会说出这些话,定是李玄霸的主意。”杨广皱着眉头,说道:“李权志,你觉得玄霸为何要让灵儿这么做?”
“忠勇卫大人思虑周全,想来,是希望陛下能够坐镇洛阳。”李权志小心翼翼的答道:“或许,张将军那边遇到了一些麻烦,而张将军又不希望陛下担心,所以没在奏折中提起。”
杨广想了想,确实有这种可能,说道:“瓦岗贼的势力,毕竟只在东郡,不会影响大局,传旨给张须陀,让他将瓦岗贼压制住,等朕巡游江都回来,再派大军一举剿灭。”
张须陀与瓦岗军第一次交战,便杀敌两千多人,又俘虏近千,这让杨广很轻视瓦岗的战力,认为瓦岗贼只是凭借瓦岗寨的优势,才使得张须陀无法剿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