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褒奖,让李玄霸更加肆无忌惮,索性将备用的船只,全部投入到东郡大户的迁移之中。这么大的动静,终于引起了瓦岗寨的注意。
实际上,瓦岗寨早就知道张须陀的大营中,有人偷偷帮助郡中大户转移,但他们又担心这是张须陀的诱敌之计,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张须陀诡计多端,我们在他手里吃了不少亏,如今难得有机会让朝廷蒙羞,大哥,千万不要错过这次机会啊!”翟让的府上正在激烈的争吵,单雄信看着大批金银从东郡流失到洛阳,着急的说道。
“单兄弟千万不可鲁莽。”王伯当劝道:“如今张须陀行踪飘忽,我们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处,若是贸然出击,只怕会遭遇他的伏击。”
自从张须陀驻军东郡,瓦岗寨一直不敢与张须陀正面交战,已经引起不少义军的嘲笑,不过,王伯当认为,不管别人如何嘲讽,瓦岗寨还是应该按照自己的路走。
虽然瓦岗寨遇见张须陀,未尝一胜,但听了王伯当的建议向北发展,瓦岗寨依旧在稳步壮大,这让王伯当在瓦岗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已经隐隐成了翟让的心腹。
“现在寨中兄弟越来越多,但是钱粮却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以后兄弟们吃什么,喝什么?”单雄信虽已经信服王伯当,可是涉及到瓦岗寨的未来,单雄信不愿保持沉默,必须说出自己的看法。
翟让坐在主位上犹豫不决,比起王伯当的小心谨慎,他更愿意接受单雄信的建议。但是堂中支持王伯当说法的人,也并不在少数,翟让不得不考虑一下。
“世绩,你以为如何?”大堂中各人争吵的面红耳赤,徐世绩却一直默不作声,不由得引起了翟让的注意。
“翟大哥,我们建立瓦岗寨,就是为了对抗朝廷,说白了,我们就是要造杨广的反,在朝廷看来,这是杀头的大罪。”徐世绩平静的说道:“单大哥说的对,伯当兄弟说的也有理,但我们这些人,都是活在刀尖上的,不管张须陀有何诡计,难道瓦岗寨还怕他不成?”
自从败在张须陀与罗士信手下,徐世绩一直在瓦岗寨里养伤,见瓦岗寨遇见张须陀便战败,心里早已不服,如今又要因为张须陀,放弃一次壮大瓦岗的机会,徐世绩如何能忍?
徐世绩没有明说支持谁,但谁都听出了他的意思。
“军师,你有何看法?”翟让只觉得头疼无比,拿不定注意,只能请教军师贾雄。
偷袭张须陀大营失利后,王伯当的地位隐隐超过了贾雄,贾雄一直追随在翟让身边,自然心有不甘,忙俯首答道:“此行虽有危险,却值得。”言下之意,就是支持单雄信的提议:抢夺官船。
单雄信,徐世绩,贾雄三人都同意了,王伯当自然无法反驳,只能保持沉默。
翟让本就是贪财之人,心里一直不愿意东郡的财物被挪走,便说道:“既然如此,待官船下次发往洛阳时,我们就沿途拦下!”
大计已定,众人各自散去,翟让留下王伯当,带着歉意说道:“方才众位兄弟坚持,让不好扫了他们的颜面,还望伯当兄弟不要心存芥蒂。”
“单兄弟他们也是为了壮大瓦岗寨,并没有过错,伯当哪会存有怨念?”王伯当笑了笑,说道:“或许,真的只是伯当多虑了。”
几日之后,二十多条船只连夜从东郡出发,前往洛阳。
瓦岗寨的探子收到消息后,立马赶回寨中报信。
“如果张须陀真的设下陷阱,又怎么可能让官船连夜启程?”翟让收到消息后,自语一句,然后连忙派人集合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