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觉得有用,派人去打造便是。”翟让笑了笑,说道:“让是粗人,见识自然比不得先生。”
李密客套几句,便将话题引到别处。
江都离荥阳甚远,但日夜兼程之下,李玄霸派人递交的奏折,很快呈到了杨广的手中。奏折就是张须陀请罪的折子,至于里面写了什么,李玄霸其实并不清楚。
“真没想到,玄霸成长的如此之快。”杨广看完奏折,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道:“张须陀征战多年,未尝败绩,如今瓦岗贼算是给他敲了个警钟,这样也好,能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此时已经退了早朝,江都宫里只有寥寥数人。
“张将军虽自称战败,不过瓦岗贼的损失更大。”裴蕴跟着笑道:“这明明是一场胜仗,张将军却不满意,倒真是倔脾气。”
“你啊,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朕。”杨广笑骂一声,转头对李权志说道:“阵亡将士的抚恤,还是按照以往的规矩来吧,这册子你派人送到户部去吧。”
李权志恭声应下,接过册子。
“陈棱那边怎么样了?”张须陀请罪的事情,杨广并未放在心上,转而关心起身边之事。
“一些小股贼寇,右御卫将军亲自领兵,自然所向披靡。”裴蕴含笑答道:“杜扬州已经伏法,沈觅敌虽然逃脱,不过也只是丧家之犬罢了,陛下不用放在心上。”
宇文成都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杜扬州,沈觅敌二人在东海作乱,人数达到数万,没想到在裴蕴口中却只是小股贼寇。
杨广随口应了一声,也不再多问。待正事商议完毕,杨广遣散众人,单独留下宇文成都。
“你年纪也不小了,喜怒还是挂在脸上。”宇文成都先前的表情,自然没有逃过杨广的眼睛,他摇头说道:“陈棱先后击败李子通,左才相,又大胜屯兵六合的杜伏威,难道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陈棱在做什么?”
宇文成都脸色通红,说道:“成都不敢质疑陛下。只是陈将军劳苦功高,裴大人却有所欺瞒,身为武将,成都实在难以忍受。”
“时候还未到,就由他去吧。”杨广轻笑一声,说道:“如果不是许国公身体不适,朕真想把你也派出去。”接着,脸色变得有些阴郁起来,叹道:“虽然朕心里有了准备,却没想到南方乱到了这个地步。”
宇文成都低着头,不知如何应答。
在洛阳时,宇文述一直装病不上朝,如今到了江都,宇文述却真的生病了。
但即便宇文述没有生病,宇文成都也不会离开杨广身边,因为离开洛阳之前,李玄霸对他说过:“天下动乱,你既然陪驾南巡,就该时刻伴随陛下左右,无论天下的逆贼有多少,你也要守卫在陛下身边,寸步不离。”
宇文成都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李玄霸已经武力尽失,怎么自己反倒比以前更听他的话了?